李瓶儿又羞又气,顺手在他的光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给我下来!”
正在拼了老命忍耐的男人屁股,哪能摸呢?更何况是拍了。
西门庆呼吸一松,身体一沉,又进了半截。
他闭上眼睛,细细体会这份紧致舒爽,差点要哼哼出来。
李瓶儿却被胀得一声轻呼,西门庆睁开眼,笑得眉眼弯弯,调戏道:“这可不怨我,是你自己弄的。”又扭动了两下,“瓶儿也想念我的好宝贝吧?我跟你说,跟我好过的女人再跟别的男人,那真是味同嚼蜡。所以你看,你家老爷我谁都不找,只找你一个人。不论是小日子还是怀孕,都为你守着身,这样的好男人,上哪找去?”
他嘴上邀功,下边却又无耻地多进了一些,然后轻轻浅浅地律动起来……
刚过重阳,来昭从江南赶回来了。
已经买下如西门庆所说的那般,三间三进的大院子,内里还带一个小小的花园,另外在街上买了两间铺面,又花钱置办了一些家具之类的。带去的二千五百两,到回来时只剩下五百多两。
西门庆看了来昭带回来的各项文书及收据,明白江南那边的物价肯定比清河县要贵些,便也没说什么。
赏了来昭五两银子的辛苦费,沉吟一会儿才问:“那两间铺子,有没有收拾整理?”
来昭垂着头,恭敬回答:“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不知道老爷想开什么铺子,就不敢胡乱添置东西。”
西门庆:“北边盛产皮毛,料想南边该是缺的。我打算开一间皮毛铺子,正好入秋,是做这个生意的时候。另外一间……还是进些绸料,慢慢做着,不求赚大钱,只要保本就好。”
来昭看了他一眼,建议道:“小的也在街上逛了好几天,南边的绸缎铺子真多,皮毛类的倒是少见。”
西门庆轻敲着桌面:“无妨。卖不出的料子还可以送回这里卖,不怕没地方销。好了,你先下去歇着吧,回头我找人收些皮料,等一切妥当,你再跑一趟,趁年前把铺子开起来。”
来昭一听,这是有意让他做那边铺子管事的意思,顿时大喜,磕了个头才起身出去。
来昭回了家,惠庆早就从六娘那里回来,在家里等着见自己的男人和儿子。
惠庆烧了热水,先让风尘仆仆的两人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又准备了热饭菜端上来。
来昭和铁棍风卷残云一般,将饭食吃得干干净净,抹了抹嘴,这才打开自己带回来的包裹。
南边和北边不同,流行的珠花款式也大不一样。来昭边走边逛,一路上买了好些罕见的小玩意。
他一样样地拿给媳妇看,然后指着一个碎花小包裹道:“这是稍好一些的,你拿到后院给六娘和晏哥儿。虽然不值什么钱,胜在新奇,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惠庆打开看了看,笑眯眯地说:“算你会办事。这差事多亏了六娘,要不是有她,老爷能想起你?我就怕你空着手回来,哪怕带一盒糖也是好的。”
来昭:“有糖有糖。”
这父子俩回来时坐了近一个月的船,早就疲劳不堪,用过饭就想躺在床上歇会儿。
惠庆安顿好他俩,这才抱着包裹进了后院。
李瓶儿尝了一块惠庆带来的芝麻花生糖,清脆香甜,夸赞不已:“这东西不错,来昭有心了,你替我多谢他。”
惠庆见她爱吃,高兴得比吃进自己嘴里还心甜:“六娘说什么谢,要不是托了六娘的福,我和来昭还不知在哪儿看大门呢!”
李瓶儿又拈了一块花生糖送进嘴里,点头道:“也得你们自己能干有本事才行。听说老爷打算让他年前再去一次,在那边开铺子?你让他好好干,说不定将来老爷也能去南边做官呢。”
惠庆听了这话,更加开心。
李瓶儿一共吃了三块糖,就擦手不吃了,让绣春收起来,等晏哥儿从前院回来就拿给他吃,又喊绣春去后间取两匹布赏给来昭。
惠庆赶紧替来昭向六娘行礼道谢。
西门庆从各铺子抽调了五千两银子出来,全部换成皮货。
秋季正是皮毛丰收的季节,西门庆要的量大,价格就压得低了些,五千两收了满满两船的货物,然后派来昭管事,领着一众下人护院乘船往杭州而去。
日子倏忽而过,来昭到了杭州,请好伙计,摆上货物,热热闹闹的铺子就开起来了。
江南有钱人极多,铺子每一日也能进二三百两的利,来昭一面欢喜,一面写信回清河县报知老爷。
西门庆看了信,心里大喜,赶紧安排人手再去收购皮料送往江南,同时又要准备打点送上京的过年礼。
因他想赶在年前将调任确定下来,所以,这回的年礼送得格外早。
他封了三千两给蔡太师,另封两千两,让玳安静悄悄地送到康王府上。
玳安是办熟了这事的,听了老爷的吩咐,带上差役就出发。
冬月二十六是孟玉楼的生辰,此时李瓶儿已经怀孕近五个月,肚大如箩,惠庆和丫头们随时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她有个闪失。
这一天晚上,西门庆叫了唱的进府,在上房摆了两桌,给孟玉楼过生日。
过了今晚,孟玉楼就35岁了。
她脸上带笑,心里却暗自叹息。
日子一天天过,韶华易逝,老爷又是这种行径,这西门府呆得真是没滋没味。
晏哥儿在席上呆不住,吃饱了肚子就被丫头下人带去花园玩。
跑跑跳跳,东玩西玩,忽然跑到了橘树跟前。
花园里的橘树早就挂了果,此时正是半黄半青的时候。
晏哥儿盯着树上的果子直流口水,前些天他就想吃了,可他爹说还没熟,不许他摘。
现在果子开始变黄,应该能吃了吧?
他指着树上,大声嚷:“吃果子,吃果子!”
惠庆赶紧拦他:“晏哥儿,这东西可酸了,不好吃的。我们回去吧,省得六娘看不见你又得担心。”
晏哥儿死活不肯走,非要摘果子,来宝把手一搓:“晏哥儿等着,我爬上去给你摘几个。”又对惠庆道,“庆婶婶,我爬上去摘两个给他。他尝一口晓得厉害,就不会再想着了。”
惠庆紧紧牵着晏哥儿,嘱咐来宝:“那你可得当心,别摔下来了。”
来宝身姿娇健,不多时就摘了四五个。
晏哥儿用上衣的下摆兜着果子,掉头就跑:“娘,娘!”
“哎,等等!”惠庆吓了一跳,顾不上来宝,赶紧去追晏哥儿。
晏哥儿脸蛋红扑扑的,一路跑到李瓶儿跟前献宝:“娘,我摘了果子,给你吃。”小手将果子一个个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西门庆、吴月娘及孟玉楼一见,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这果子又酸又涩,平时根本没人吃。往年都是等它熟透了,然后摘下来送到自家的生药铺去制成药材,也能卖两个小钱。
西门庆一看就牙齿发酸,劝儿子:“晏哥儿啊,这东西不好吃的,还是不要吃了,拿在手里玩一玩就行了。”
晏哥儿鼓着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爹骗人!上次明明说能吃的,只是还没熟,不许我摘。现在它黄了,就是可以吃了。爹,你吃。”一边说,一边递了一个给西门庆。
西门庆哭笑不得,儿子越大越不好哄,他的心意又不能无视,只好接到手里,却不敢往嘴边送。
晏哥儿还在催他:“爹,你吃呀,吃呀!”
吴月娘和孟玉楼笑弯了腰。
李瓶儿闻着果子的清香,流起了口水,拿一个在手里剥开尝了尝,顿时眉开眼笑:“一点也不酸,好吃啊!”
吴月娘和孟玉楼齐齐看着她,一时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