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娶了老婆,抬回一房房的小妾。
他就喜欢家里人多的感觉,只有人多起来,孤清和冷寂才会像太阳下的雪粒一样,倾刻间消散无踪。
可是,现在看了眼前这一幕,他忽然觉得那么多女人加在一起,都还不如眼前这幅画儿更让他感觉温馨。
大约是粥的味道很不错,官哥儿吃得笑眯了眼,眼珠转动着,见勺子递来,嘴一张就大口吞了。
西门庆看得眼热,放下酒杯,从官哥儿碗里抢了一勺肉粥,送到自己嘴里,仔细品了品,等咽下去后才皱眉道:“真寡淡!”
“你这人真是的,想吃就让丫头去厨房给你盛,干嘛从小孩子碗里抢?”李瓶儿皱眉嫌弃道,这厮也太不讲究了,连公筷都没用!
西门庆涎着脸笑:“呵呵,我看儿子吃得香,就尝一尝。”
李瓶儿不再理会他,扭头接着喂官哥儿。
官哥儿的饭碗很小,一丈青的想法是小孩子不能喂太饱,宁可饥一分也不要饱一分。半盏茶的功夫,李瓶儿就喂完了官哥儿。
官哥儿吃得肚皮饱饱,半眯着眼想睡觉,在一旁等着伺候的如意儿抢上前,讨好地笑着,道:“六娘快用饭吧,我来抱官哥儿,他想睡了。”
李瓶儿并不递给她,反而对绣春道:“绣春,你来抱着,把他放到我床上去睡。”
绣春走上来,接过官哥儿,一边拍哄,一边抱着他进了里间。
如意儿满脸尴尬,站在原地。
李瓶儿看了她一眼,对她说:“如意儿,你怎么不放去吃饭?这里不用你伺候。”
如意儿冲她福了福身,小心翼翼道:“我先伺候老爷和六娘用饭。”
“不用了,”李瓶儿挥挥手,“赏银你拿着了没?绣夏,吃完饭再找两匹布出来,赏给如意儿。”
绣夏应了,如意儿赶紧道谢,打量着李瓶儿的眼色,只得慢慢退出去。
“快吃,菜要凉了。”西门庆夹了一块鹅肉给李瓶儿,又道,“可要再热一热?现在这个天气,吃冷的不好。”
“没事,温温的呢,何必那么麻烦。”李瓶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西门庆难得的竟然没有劝她喝酒,只顾自斟自饮,不停用眼神睃李瓶儿。喝一口,看一眼她,再喝一口,再看一眼,仿佛李瓶儿是他的下酒菜似的。
李瓶儿被这眼神看得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上回她用月事做借口,这回该怎么办?又来月事吗?那他还不得马上请大夫啊!
李瓶儿心绪烦乱,匆匆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
“吃饱了?才这么一点,多吃半碗。”西门庆见她放下筷子,便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够了。”她用手帕擦着嘴,接过一旁绣夏递来的茶水漱口。
西门庆放下酒杯:“那我也不喝了。绣夏,也给我一碗茶,我漱漱口。那我俩去歇着吧?”他漱完口,就抛出这个炸|弹。
李瓶儿全身的鸡皮疙瘩暴起,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抬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正好。
好半晌,她才道:“还早呢,我睡不着,您想休息就让丫头们服侍吧。”
西门庆推开椅子,站起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拔起来,轻声笑道:“歇个午觉,还看什么时辰?”然后硬搂着她往里间走,同时朝下人们挥挥手。
一丈青领着两个婆子,手脚利落地将桌子抬走,一众丫头跟在身后,出了上房,并轻轻关上了门。
西门庆是标准的北方汉子,身高几近一米八五,李瓶儿生得娇小玲珑,一米六就顶天了,难怪原书上说李瓶儿生得五短身材,就是这么个短法!
西门庆一路搂着她,半箍半搂,李瓶儿挣扎不开,连声抗议:“刚吃过饭,我不想睡觉。要不,我俩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老爷我大清早就起程赶来,累得骨头都酸了,快陪我躺躺。”
“那我让倚翠来给您捏捏骨?”
“我不要她。上回就说了,不许你再赶我,你躲什么呢?”西门庆收起嘻皮笑脸,语气冷冽如同窗外的寒风,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危险。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李瓶儿,似乎想从中找出她的破绽来。
李瓶儿被他看得身体一僵,强撑起笑脸,小心翼翼道:“我,我就是……”
药早就喝完了,她现在粉脸红颊,精神奕奕,用生病做借口就太容易穿帮了。月事也不可再用,这真是让人无比忧伤啊。
忽然,西门庆笑了。
他看着她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就连瞅他的那一眼也无比小心,他捏捏她的脸颊,柔声道:“老爷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还怕什么呢?我知道,那回的事情让你受了苦,遭了大罪,你心里还有怨言,我不怪你。”
李瓶儿猛点头,她不想和西门庆上床,既然他替她想好了理由,那她就暂且用着吧。
西门庆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又弯腰凑到她耳边,一边往她耳朵里吹气,一边轻声道:“你是讨厌那种事呢,还是讨厌我这个人?”说完,他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无限委屈,活像个小可怜似的。
李瓶儿咽了下口水。
如果是武大来做这个动作,她一定能毫不怜惜地推开他。问题是,西门庆的模样真是没得说,一个相貌英俊,风流潇洒的男人这样盯着你,还做出委出可怜的样子,真的很让容易让人心软。
帅哥耍起可怜来,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对方电力太强,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