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落呢？”

“师兄趁着夜色带兵奇袭玉海关，不出意外天亮后便会回来，你若想见他……”

“不，我不想见他！”

再也不想见，他找了十个禽兽鳏夫来招待我，自己竟放心出兵去打仗，是报了让我必死的决心吧！

也好，既如此，我便死了，让你为你的芸儿报了仇，你也便安心了！

“带我和谨儿离开这里！”我道。

“好！”

* * *

很快，南宫绿找来一架马车，他抱着瑾儿，我在后面牵着他的衣角，三人一起向军营外走去。

上了马车，南宫绿问我：“真的不等师兄回来了么？”

“呵！等他回来，我们便走不了了！”

我的眼前是比夜色还要幽深的黑暗，这一切都是拜云启落所赐，等他回来，我安有命在？

马车行进速度并不快，我们都顾及到瑾儿的身体，车厢内有暖被，我将瑾儿冰冷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默默祈祷着：瑾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不知行进多久，也不知暗夜是否过去，天色是否明亮，我的眼前如我的心境一般，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南宫绿把我们安置在玉海关外，阿石镇的一个小村庄，他说这个村子很小，依山傍水，不过十几户人家，每户人家相距甚远，很幽静！

而我，却什么也看不见，我真的失明了！

南宫绿说：“别担心，你只是受了惊吓，神经性失明，眼睛本身没有问题，过段时日定会恢复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安慰我，这些我也不甚关心，如今我关心的，只有瑾儿的身体！

谨儿的身子自然需要静养，南宫绿留下一瓶药，让我每日按时给谨儿服下，临走时，又问了一遍，“你当真决定了么？也许师兄他……”

南宫绿话说到一半，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为云启落解释吧！

我坚定点头，对他道：“你只要想办法让他相信就好，无论是卿楚，还是云启纤纤，都在昨晚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除了你和谨儿，不要再让旁人知晓我还活着！”

南宫绿沉默半晌，终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他走后不久，谨儿便醒了，我坐在她的床边，听见床上有动静，还有嗓子沙哑的“嗯哼”声，果然，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格外灵敏！

“谨儿，你醒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南宫绿临走前，把一应物品都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我摸索着想要替瑾儿端水，竟不小心碰洒了，我懊恼于自己的没用，却不好在谨儿面前表现出来，继续摸索水壶，想要再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