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之前就说过,咱们的审神者看似是个心软的老好人,但实际却最是无情,一旦被她发现你不听话了,又觉得你无可救药的话,那么被抛弃起来的速度可是比什么都快呢。”
“……滚。”黑发红眼的打刀冷冷地看着姿势优美的蹲在窗口的鹤丸国永,银色打刀歪过头,看着打刀笑眯眯地接着说:
“看,最可怜的就是像你这样了,想死都没有人看,没有观众的表演岂不是连开始的意义都没有么?要说咱们这些刀剑还真是可怜,生命的唯一意义就是被主人使用,可你现在连工作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干净了,是不是干净特别惶恐啊?”
“唔,要不然,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歉吧,就老实的跟审神者讲,你其实就是怀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能遵守和你的那个小约定,其实……就是想试试她而已,审神者从某种方面讲,其实也是很大度的,只要你道了歉,她为了本丸,总会原谅你哒!”
“只是,大概从此以后你就得扔掉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幻想啦,其实想想看,你那个小坚持根本没什么意义嘛!就算,审神者真的遵守了对你的承诺,除你之外再也不召唤别的加州清光了,但本丸里还是有那么多刀剑呢,就算少一把加州清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黑发打刀被他说得血往上撞,气到浑身都发抖的地步,如果不是顾忌到这是在审神者的房间,他已经拔刀冲上去了。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听信了对方的蛊惑,他确实是想试探审神者,他想试探她的底线在哪里,想知道她到底能容忍他到哪一步,他想从她嘴里听她说出她对他的珍惜,他想得到他之前没从上一位主人那里得到的东西,有错吗?他有错吗?
他唯一的错就是听信了这把怪物太刀的话!他明明早就知道这把鹤丸国永不正常,但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有缝隙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鹤丸国永观察到加州清光的神色变化,用一种了然于心的平静,轻描淡写道:
“啊,就知道你后悔了嘛,你可以去找审神者哭诉啊,告诉审神者你是被我蛊惑的,全都是我在撒谎骗人,是我和狐之助串通一起,向时之政府发了假申请,不管你说什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承认哦。”
“……”
“不要憋坏自己嘛,去吧去吧,去找审神者吧。”鹤丸国永像打发苍蝇一般,冲加州清光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转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留下重新变成一个人的黑发打刀明明在努力压抑着让自己的呼吸不要变得太急促,但胸口还是剧烈的上下起伏,去告状?审神者会相信他吗?
哭着认错?就算得到了谅解,难道要真的放弃自己的坚持,默认审神者对别的刀剑的宠爱?
假@淡定,真@怂人的沈缘根本不知道留在房间里的打刀正在经历怎样的心理煎熬,当迈出房门的一瞬间,她只知道自己深感如释重负。
居然败走了……
沈缘有一瞬间颇为沮丧,不过转眼她就振作起精神,开始思考自己在这场对峙中有问题的地方,思来想去,她觉得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
她还是脸皮太薄了吧……
刚才在思考打刀到底有几分扒衣见君的可能性时,她的内心居然可耻的动摇了。
这种动摇在如同战场一般的职场上是极为不可取的行为。
她之前也曾好不容易入职了一家薪水不错,前途可期的公司,却偏偏遇上了十分难缠的痴汉同事,对于别的生活不那么艰辛的女人来讲,为了避开讨厌鬼,索性离职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却不能这样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