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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终章(2/2)

吕禄被他神色所惊,下意识地就要后退,结果却被铁钳一样的手锁住了,下一刻就有刀刃刺入自己的腹中。

“啊!”吕禄惨叫一声,抬起手来,颤抖着指向他,“你——”

吕彻轻轻一推,那有些肥硕的身躯即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下,不动了,血流了一地。

吕媭有些厌恶地看了已经死去的吕禄一眼,皱眉拂袖道:“姐姐怎会把兵权交到这样的人手上?”

吕彻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姑母,人我已经杀了,他的兵符是不是该交给侄儿了?”

“不急,”临光侯曼声道,“你已经掌握了较为强盛的北军,这南军的兵符交给谁,还需仔细斟酌一下。”

吕彻没有计较她的过河拆桥,低头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那姑母便斟酌吧。”

此刻厅堂外忽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飞奔而来,见到堂上的尸首,脸色青白了一下,跪地道:“卑职有辱使命,赵王吕禄的兵符不在他的府上——卑职持刀命典客取来,兵符却不在典客处,竟是不翼而飞!”

闻言,吕彻的神色不再平静,转而凝重起来,一双阴鸷的眼看向吕媭:“看来有人跟我们一样,打着南军兵符的主意。”

吕媭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有些慌了:“那怎么办?”

吕彻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承尘,灌婴六军不发,齐楚蠢蠢欲动,南军又落入了别人手中。

“逼宫,现在。”吕彻微微眯起眼,平静地道。

吕媭有些被他的大胆吓到了,然而细想想,放手一搏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况且吕彻手中的北军是京中最为强盛的一支军队,若是出其不意挟持了少帝,而后再逼他退位,则吕氏的满门荣华可期。

时间就是所有,吕彻做了决定后便匆匆往外走,他要抓紧时机布置好一切。

吕媭却突然叫住了他:“阿彻。”

吕彻轻轻转头,问道:“还有事?”

吕媭走下了台阶,一步一步地道:“若是事成,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吕媭道:“等你打进宫城,我要你杀了乐昌翁主。”

吕彻转过身来,深黑色的眼睛打量了她一眼,没有问她理由,随即离去了。

……

这一天是八月里极寻常的一天,庚申日,月隐星沉。

左右卫把守外宫诸门,此刻宫门紧闭,甲衣持戈的卫士正在值守,为首的一名将官看到远处一行人自夜色中来到宫门前,横枪一指,喝他道:“宫门夜闭,不得入内,尔等速速退去!”

那人从怀中掏出钧令:“奉相国之命,宫城内外紧急换防,快把宫门打开,某还要去内宫传令!”

右卫将官叉手道:“相国掌北军,司京城戍卫之事,与宫城防卫有何……”还未说完,即被来人一刀刺破了胸膛。

士兵见状大惊,遥望不远处有滚滚烟尘袭来,高声呼喊:“有人逼宫!速去通知朱虚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名右卫士兵皆被来人斩杀,宫门内听到动静,知道不妙,急忙派人去通知在内宫值守的刘章。

左右卫共两千人,此刻皆被调动了起来,一部分赶赴外宫门处防守,一部分留在内宫。刘章亲自率兵卫护宫门。

城墙下面已经搭起了攻城梯,吕彻统领的北军一波接一波地往上攀爬,左右卫举着石块和火把猛力扔砸,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那厚重的宫门被里面的士兵死死地抵住,外间的叛军则合力架起了木锤不停地撞门。

战况胶着而惨烈。

稍早前,萧豫带着刚刚到手的南军兵符去见霍笙,向他道:“颍阴侯屯兵荥阳,看来是听进去了属下的劝告。听说他还派了使者私下与齐王并诸侯联合,道是待吕氏生变,合兵共诛之。”奉上兵符。

霍笙接过,在掌中摩挲一下:“如此一来,吕氏孤掌难鸣,且看吕彻如何应对——若是他肯像郦寄说的那样……”

话未说完,一名负责查探消息的属下飞快入内:“禀王爷,梁王集合了北军,已经向着宫城去了!”

霍笙面色一绷,紧攥着手中的兵符:“这个疯子!”

他早该料到的,吕彻看似深沉,其实行事最是偏激,杀谢骏,杀吕嘉,其实全然没有考虑过后果,现在竟然胆敢率军逼宫。

萧豫道:“吕彻此举意在少帝,翁主应当不会有事,王爷切勿太过担忧。”

霍笙心里充满了自责,他应该第一时间将她接出来的,就不该心存侥幸!也不敢再耽搁,立即去了太尉府上。

周勃见他递上兵符,也不推辞,正色道:“诛杀吕氏,正在今日,王爷可愿与我同去?”

霍笙与他一样,也是一身的戎装,闻言将手按在刀背上,神情郑重地道:“自然愿意。”

一行人星夜赶赴南军大营,周勃入内,召集了三千士兵,高举着虎符道:“吕氏为乱,欲逼宫劫持陛下,尔等皆我大汉忠臣,当与我一道诛杀奸贼,护我大汉!”

他是高祖旧臣、百战宿将,向来积威深重,振臂一呼便有凛凛的气势,当下就有不少人心中松动。

周勃近前一步,高声道:“为吕氏者右袒,为刘氏者左袒!”率先袒露左臂。

这一声之下,着实震撼人心,众人见太尉及身旁的鲁元王等皆高举左臂,便也争相左袒。

“诛杀奸贼!护我大汉!”

“诛杀奸贼!护我大汉!”

三千南军齐声呼喝,雄声震天,在周勃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宫城行去。

……

另一边,朱虚侯虽是勇武,但到底兵力不足。北军剽悍,领兵的吕彻又是沙场上的将才,最擅奇袭。左右卫渐渐支撑不住,有了后退的趋势。

平旦,宫城破。

在败退的趋势初初显露出来的时候已有人飞奔着前去未央宫报信,少帝缩在阿练的怀中,听着外间纷乱的声响,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翁主,现在该怎么办?若是梁王带人杀了进来,我们会不会……”

阿练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将刘恭推给青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宫里人手不足,未央宫迟早也是守不住的。”向青葙道,“你跟殿中的侍卫保护着陛下先躲起来。”

绿夭道:“我保护翁主。”

“可是梁王人多势众,一旦打进宫中,不消多久就会找到我们的!”有人颤着声道。

“那就在这里等死吗?方才你们都听到了,叛军只有吕彻的北军,这说明南军已经被刘家的人掌握了,这对吕彻来说也是一个掣肘,他们未必能够分出那么多的精力来搜寻天子。”命侍卫保护着刘恭先走,“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快,要藏在隐蔽的地方!”

和刘恭分开后,阿练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一路上在心里祈求两个人都不要被叛军找到。

身后跟着几个侍女还有漪兰殿的侍卫,正仓皇间,忽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阿练惊慌回头,却见一身戎装的吕彻骑马而来。

他在她身旁勒马停驻,翻身下来,甲衣上遍染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此刻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从修罗血池中走出来的一样,浑身散发着杀气。

绿夭上前欲护住她,却被吕彻身旁的士兵一刀刺入腹中。

“不——”阿练忍不住呼喊出声,眼泪汹涌而出,颤着手要去接她,却被吕彻一手掐住了脖子。

“皇帝在哪儿?”他深黑色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表情地问道。

阿练没有看他,眼睛大大地睁着,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侍女,看她像一朵花一样地迅速凋败枯萎了,心头袭来一阵剧痛。

吕彻面目冷肃,收紧了手指。

阿练难受得皱紧了眉头,终于将视线转向他,带着浓重的厌恶与仇恨。

吕彻放开了她。

身旁副将道:“周勃跟鲁元王带人进了外宫,正在跟我们的人厮杀。那霍二郎对这女子甚为在意,不若以她为人质。”

吕彻同意了,命人押着阿练往前走,一起去到未央宫前的广场上。

吩咐人先入内搜寻,得到少帝不在此处的消息后,微皱了眉头,命人在宫内搜索,而后带人在大殿四周布防。

晨曦初露,天边一线霞光晕染,却还是刺不破深蓝色的迷蒙天幕,照不到这未央宫前来。

远处有火把,有人影,有血光,传来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惨叫声。

吕彻布置好未央宫的防卫,重又回到陛阶上,站在阿练的身旁。半晌后转过头来,问了她一句话。

阿练冷笑了一下,他便没有再说话了,看向前方。

吕彻的人还在跟退到未央宫附近的左右卫厮杀,刘章已负了伤,仍坚持着领兵冲杀,而远远地,南军的人似乎也杀了进来,场面极度混乱。

一片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中,忽有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对着阿练所在的方向。

吕彻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他动作很快,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看见了那放暗箭的将领,是临光侯的人,看来他这位姑母——

思绪戛然而止,心口处插上了冰凉的一把刀。

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姑娘,颤抖着的手中握着刀柄,还要再往里刺。刀锋锐利,插得很深,吕彻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同时口中涌出大股的鲜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军和左右卫合兵了,在朝着未央宫的方向攻过来。

吕彻抬手将唇边的血迹拭去,一只手搂住了阿练,抱她很紧,攥着她的右手放在刀柄上,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那把刀。

副将不知道他遇刺,在前方护着他后退:“将军,退到殿中吧!”

阿练身子发软的、被他挟着往殿上走去,她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会不会杀了她?少女害怕极了,在他怀中发着抖。

她没杀过人,可她现在手里还拿着那把刀,恐惧的情绪像是潮水一般涌过来,泪水流了满面。

吕彻的后背抵靠在殿门上,深黑色的、带着血光的眼睛凝视着阿练。

他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不在乎她是会将那把刀插得更深或者是干脆拔|出来。抬手抚上她满是泪水的一张脸,轻轻擦拭。

别哭。

吕彻低下头来。

他支撑不住了,外面的士兵也支撑不住了,吕彻听见了守卫殿门的副将发出了一道惨叫声。

南军在周勃的率领下攻进了未央宫。

殿门打开,阳光铺照进来,长长的陛阶下面皆是乘胜攻来的士兵。

最前面的霍笙一身戎装,持剑而来,骁勇而矫健的身姿被灿烂的光芒笼罩着,朝阳在他身后升起,衬得他就像是从太阳里走出来的一样。

吕彻被阿练用力推开,靠在殿门上,看着她往外奔跑,长长的衣裙像是一片云彩,奔向她的太阳。而后他缓缓倒下,倒在殿门后的一片阴影里,闭上了眼睛。

……

吕媭率府兵欲为乱,以响应吕彻。周勃担忧宫城之内的战况,不欲分兵,遂让陈平调来霍笙府上的卫兵,以对抗吕媭。

两边人马在临光侯府外面缠斗起来,很快陈平这边就占了上风,率军杀入临光侯府。吕媭执意抵抗,被笞杀。

樊昭听到吕媭作乱的消息,从兄长舞阳侯的府上匆匆赶来,本想劝说母亲,结果却看到吕媭横尸府中,顿时崩溃,夺过侍卫的刀——

“陈平呢?霍笙呢?”樊昭在府中乱转,哭喊着要为母亲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张辟疆赶到,把刀从她手里夺下来,扔在地上,抱住她:“阿昭,你冷静一些!”

“滚开!”樊昭推开他,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也不要他扶,边哭边爬到吕媭身边,将那浑身是血的尸身抱在怀中,“娘,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别不要女儿啊娘……”

她情绪崩溃,很快哭晕过去,被张辟疆带回了自己的府上。

而后,燕王吕通等人也尽被诛杀。

一日之内,吕氏覆灭。

……

阿练被霍笙带回到府上,刚进了房间,关上门,就被他抱起来,深深地吻着。后背抵靠在门上,像是在未央宫的大殿上被吕彻劫持的时候一样,她有些抗拒。

霍笙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内室的大榻之上,随即再一次吻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上都还有血,男子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浑身都是躁烈的气息,唇舌重重地碾压过来,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他还在后怕,抚着她的手是颤抖的,他是不是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阿练也在害怕,身子轻颤着回抱他,微微扬起了头。霍笙的唇舌来到她的脖颈间轻轻逡巡,重重啮咬,少女不由得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吟。

他将她的衣衫撕裂了,沾了血污和灰尘的衣裙被扔到了榻下,露出了少女光洁的、泛着瓷粉色的肌肤。

那圆圆的一处贴着他冰冷的铠甲,立时激起了一阵战栗,粉嫩的小尖被轻轻摩挲着,不听话地挺立起来。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与男子身上浓重的血腥气交错着混合到一起,几乎可以掀起燎原的热火。

他亲了上去,张开嘴,几乎要将那小桃子一样圆润可爱的胸部整个吞吃下去。

“别……”少女有些疼了,哀求他。

声音又软又黏,霍笙受不了,捉住她的手要她替自己脱了铠甲。

阿练哪里会,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反将霍笙弄得更躁,自个儿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精光。

汗水沿着肌肤的纹理流淌出光泽,喘息声粗重而滚烫,满满都是急切的渴求,霍笙抚摸着身下少女娇嫩的肌肤,摸索着将她打开。

“宝贝儿,放松点,让我进去。”他亲她的耳垂,带着热力的呼吸喷在同样滚烫的肌肤上,额头汗水淋漓,滴在她的头发上。

阿练的心怦怦直跳,尽力柔软了身子去接纳他。

破除了障碍之后进入,霍笙险些支撑不住地倒在她身上,头脑中一片眩晕,几乎有片刻的失神。

随即克制不住地越来越快,身下的少女被他吻住了嘴唇,却还是有破碎的低泣声溢出来,可他停不下来。

他柔声哄她,要着她的动作却又急又重。

积累到顶点,终于忍受不住地释放出来。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阵轻颤。

霍笙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从眉心一直亲吻到肩头,闭上眼,与她额头相抵。

她终于完全属于他了。

……

诸吕之乱平定,齐王罢兵,颍阴侯灌婴率军回长安。

朝中大臣以代王刘恒年长,为人仁孝宽厚,其母家薄氏谨良为由,立代王为天子。

代王九月至长安,数次推让而后接天子玺。刘恭退居少府。

诸事妥当,霍笙将王印交出,自请为庶人。天子见其意已决,遂不再阻拦。

府上的奴仆皆已散去,霍笙与阿练出长安。

张辟疆前来送别,微叹道:“虽说非刘不王,但你有诛吕氏这样的大功在手,旁人还能说什么不成?你倒好,放弃得这样潇洒。”

霍笙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练,笑着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

张辟疆有些理解地点点头,又道:“往后打算去何处?”

“还未想好,边走边看吧。”霍笙问他,“你那边怎么样?”

张辟疆知道他问的什么,答道:“我向阿昭解释过了,不是你派人杀的临光侯。”他一时还改不过来称呼,随后叹了口气,“虽说是乱贼,到底是阿昭的母亲,我也不好太刺激她。”

霍笙点头,向他道:“那你们保重,有缘再见。”随后与阿练向他辞别。

张辟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消失,随后打马回城。

另一边阿练与霍笙出城未远,忽有一骑疾驰而来,远远地在身后呼喊。

两人勒马停驻,见那人到了近前,马蹄扬起一片灰尘。

原来是渠让。

如今代王做了天子,渠让的身份自是水涨船高,又兼事务繁忙,阿练便没有告知他自己要离开长安的事。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并且前来送别。

阿练心中感念,下马与他话别。

面对着渠让,阿练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那天他来找她,告诉她原来自己的父亲早已去世,阿练只觉得天都塌了,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不复存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为父亲报仇。

原来当初杀了她一家数十口人的凶手不光是吕嘉,还有吕彻。那时吕嘉远在长安,是吕彻奉他之命做下这桩恶事的。

事后为了遮掩,吕彻与代王达成了协议,只要代王对发生在他治下的这桩惨案不予追究,那么吕嘉就可以在吕后身边为他说话,让他不必来长安朝见。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代王与赵王同时接到吕后的命令,赵王依令来到长安,而后被吕后所杀,代王却仍旧可以留在代国、并且不被吕后追究的原因。

这一切也是渠让在成为代王近卫之后,无意之中得知的,所以他一来长安便将真相告诉了阿练。

所以阿练才会伺机杀死吕彻。

那天她见过渠让,回到宫里之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报仇,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容易。那时吕彻被她刺中了心脏,其实完全还有力气杀了她,可他没有。

阿练不愿再多想了,她现在只想忘了这些令她痛苦的事。

告别了渠让,阿练与霍笙同乘一匹马,不紧不慢地走在秋日的驰道上。

四面都是绿油油的农田,其间有纵横的阡陌点缀,脚下这条宽阔的道路横跨南北,这个时辰也不乏赶路的商旅驾车骑马飞驰而过,扬起一片暗尘。

阿练将视线从苍茫远天和碧色田野中收回,问道:“哥哥,已经出了长安,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霍笙一只手搂在她腰上,低头蹭了蹭她柔顺的头发:“你想去哪儿?”

阿练想了想:“我想回代国看看,中都就不去了,我们去雁门好不好?”她仰起头道,“我想带你去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看一看,然后……在那里给阿爹立一座碑,告诉他我回来了。”

“好,都听你的。”霍笙的手收紧了些,低下头来在她耳畔道,“我永远陪着你。”

阿练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低沉,遂笑道:“我记住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当然,等出了孝期我们就成亲,到时候天南海北,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阿练掰着手指盘算着:“我想去玉门关,想去登泰山,想去东海边……”

霍笙笑着答应,谁知小姑娘的要求越来越多,竟然说了一路。

不过余生还长,怎么知道不能一一实现呢?

————全文完————

还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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