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吕嘉气极,怒目而视,眼睛要喷了火似的盯着吕彻,心中却电光石火一般,有什么突然划过。
他忽然明白过来,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抚掌跌足,几乎笑出了眼泪,指着吕彻道:“你也不过如此,枉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野心,原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
吕彻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喜欢上别人,还是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吕嘉笑个不停,半晌才止住,语带嘲讽地道:“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她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扼住了脖子。
吕彻曾是沙场百战的悍将,手上有多大的力气,几乎单手就能将他提起来。吕嘉立时就被掐得面目涨红,几近昏厥,两只手拼命撕扯挣扎。
身后的侍从见状大惊,立刻就要扑上来,霎时从暗处射出无数箭矢,将几人射杀当场。
火把掉落在地上,发出幽幽的光。
吕彻将手指收得更紧,阴郁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吕嘉道:“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现在就死了的好。”
用力一扼,吕嘉的脖子即被拧弯过去,双目大张,失去了呼吸。于是那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永远地咽了回去。
……
五月的一天,阿练出宫看望大长公主,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话。
因为这一阵发生了太多的事,自三月里阿练的及笄礼过后,她还没怎么出来过。
大长公主携着她的手道:“虽然二郎早就跟我表明心迹,此生非你不娶,但我也还是要问过你的意思的。”她的神色郑重了些,问道,“练练,你愿意嫁到我们家里来吗?”
阿练没有想到她这样直接,一时有些羞赧,但能听得出大长公主对自己是真心疼惜,于是也握住她的手,点点头。
大长公主了却了一桩大事,放下心来,兴致勃勃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等了,明天我进宫去跟母后商量一下,正好二郎也开府了,最好能够让你从公主府嫁过去。”
阿练道:“我都听母亲的。”
大长公主最喜欢她的乖巧,不禁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絮絮道:“二郎虽然看上去性子有些冷,但其实人很体贴,嘴也甜,会哄人。只是年纪太轻,有时候难免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你别跟他计较。要是他惹你生气,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
阿练笑着道:“我不会跟哥哥生气的。”她见大长公主偶尔咳嗽两下,不由问道,“母亲身体好些了吗?”
她上个月也是因为生病没有去参加朱虚侯的婚礼。
“好多了,”大长公主道,“等春天过去就好了。”这病总是在春秋两季的时候发作。
两个人在屋内说话,屋外的庭院中,霍笙正陪着宣平侯慢慢散步。
及冠后,开府建牙,宅子里一切齐备,过了今日,霍笙就要搬到外面自己的府上去住了。
宣平侯先道:“殿下是想亲自替翁主送嫁的,虽然可能比不上从宫中出嫁要来得风光,但到底是自家人,行事也更周到一些,也不怕太过拘束,二郎的意思呢?”
霍笙道:“就按母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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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庭院一直走到了湖边,霍笙很少这样单独与宣平侯相处,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位后父就像是眼前这汪湖水一般,无论何时都是平静的,从小到大都让他觉得看不穿,于是本能地选择疏远。
但是宣平侯无疑有着自己的魅力,仅作为一个男人,他是优秀的,清隽儒雅,文采光华。在长久的共同生活中,霍笙自然也是或多或少地受到他的影响,才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霍笙看向宣平侯,道:“开府后,我便不能日日过来请安,母亲就劳烦大人多加照料了。”
宣平侯回看他一眼,嘴角微弯,似是在笑他太过客气,点点头道:“自然,二郎无需担忧。”
正要往回走,却见前面一名管事匆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