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恒与郭涵来时,司马昭没有任何的意外,倒是依然恭敬地与曹恒作一揖。
“陛下果然来了。”见完礼,司马昭轻声说了一句,曹恒道:“朕险些命丧你手,怎么能不来看看你。”
“哈哈,陛下敢拿自己的性命来拼,司马昭败于陛下之手,虽败犹荣。”
与曹恒昂头,司马昭这一夜都在想发生的所有事,不得不承认曹恒作的这个局是真的精妙,一环扣一环,司马昭虽然小心谨慎,但是眼看曹承的把柄尽落他手,他是瞧不上曹承的蠢样的,没想到却因这个他瞧不上的人,一败涂地。
“你可知道,你是司马昭的事,母皇在时就已经知道了。”曹恒此来,也仅仅是想要司马昭知道,他输给她,不亏。
“知道,我早就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我想着为司马家报仇时,同样恨自己为什么生在司马家。如果不是生在司马家,我会是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司马家的人并不完全只有你一个,司马齐的选择,你也看到了。朕不管你曾是什么出身,朕给过你机会的,你放不下,又想要得到这个天下,才会有的今日。”曹恒指出司马齐,司马齐原本是一个杀人犯,服役于京兆府,这么多年亦为大魏效力,功,曹恒都给他记着,等着他刑满之后给他行赏。
“司马齐,司马齐。他原本是跟我一样,是要来报仇的。可是他放弃了,他早就说过,我们斗不过陛下。”司马昭想起了司马齐,想到那个比他更睿智的人,没想被他说对了。
曹恒道:“你为了活下去,杀死的人够多了。”
正因他杀了太多的人,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配合着曹恒作局诱出他来。
司马昭道:“对,没错,所以我必死无疑。陛下一直拿不到证据证明我是那样的人,这才会容我活到现在,现在既然拿到了,也该送我上路了。”
曹恒看着司马昭,“朕有心让你入政事堂的。”
以司马昭的能力,堪为中流砥柱,这样的人,是政事堂的相才。
“朕以为,饵放出来之后,你不会趁机作乱,就该让你入政事堂了。”可是,司马昭之心,终究藏不住。
司马昭听着,看着曹恒,突然地跪下了,“愿陛下,万寿无疆,愿大魏,万年延长!”
能遇曹盼与曹恒这样的帝王,一心为正,为家国天下者,实大幸也。可他的心早就已经烂了,哪怕这么多年过去,看着那么多心存正义的人,也只裹上一层蜜而已,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曹恒看着他,抬脚便要走,郭涵与曹恒道:“陛下,请陛下准臣送他一程。”
脚步一顿,曹恒答应道:“好!”
“谢陛下!”郭涵与曹恒作一揖,谢过曹恒,曹恒抬步再不停留地往外走。
郭涵抬头与司马昭四目相对,司马昭与她笑道:“多谢夫人!”
“你不必谢我。而是我要谢你……”
“陛下,司马昭去了。”曹恒并没有过问郭涵与司马昭都说了什么,当年郭涵明知司马昭的身份还是选了这样的丈夫,这么多年也从不后悔,郭涵,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司马昭的尸体由郭中书令安置,任何人不得惊扰郭中书令。”司马昭是司马昭,郭涵是郭涵,曹恒一直都分得清清楚楚,诏令下发,郭涵不忘来与曹恒谢恩。
谁都以为郭涵的夫婿是乱臣贼子,郭涵将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那两个有着司马家血脉的孩子,将来也必会惹人忌讳,但于大魏,那两个孩子皆姓郭……
举朝惊动的大案由此了结,朝廷极快地恢复了平静,曹承与曹衍再次回朝,曹永乐,带着齐司深在幽州驻守,纵马驰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洛阳的。
这时候胡平来报诸葛瞻来了洛阳求见。曹恒和夏侯珉在一起,诧异道:“他怎么来了?”
夏侯珉难得说一句公道话,“出了那么大的事,外人都以为衍儿和永乐都出事了,陛下你还接二连三的吐了血,关心你的人,自然是要来看望陛下的。”
曹恒看了夏侯珉一眼,“皇后竟然也会帮他说起话来了?”
甚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夏侯珉一笑道:“因为我知道,我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都成为曹恒心里最信任的人,哪里还需要与诸葛瞻吃醋,曹恒与诸葛瞻之间,虽然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各自都明白,这是兄妹,不见天日的兄妹也是兄妹。
“让他进来吧。”曹恒见夏侯珉不在乎,也就松口了,“正好朕想喝酒,当日在南阳时说过要请他喝酒的,就让他尝尝闻名天下的红雨酿是什么味道。”
完了不忘嘱咐胡平道:“你们身上的伤多静养再出来,朕还希望将来你们继续伺候朕。”
“陛下放心,平只是受了点轻伤,无事的。莫忧娘子和赤心娘子伤得重,静养是应该。”
设局也需要付出代价,曹恒都赌上自己的命来,旁人哪一个都避不过。
可能会死,却是曹恒一早就告诉他们的,也让他们选择做不做这件事,而没让她失望,她身边的人,都有舍身忘死,只为天下之心。
“让戴图给你们看看,照顾好自己。”曹恒还是再次叮嘱,胡平高兴地应道:“陛下放心。”
身为臣子属下,为曹恒而生,为曹恒而死都是理所应当,曹恒能记着他们付出的一切,并给予回应,这于他们来说也是证明他们没有白付出。
“我们去取一坛红雨酿。”前朝的事有曹衍在,曹恒放心地将给曹衍他们处置,宫中有胡平打理,曹恒也想好好地休息休息。
正好诸葛瞻来了,那便与他轻酌一杯,共品红雨酿。
诸葛瞻由胡平引进来时,正好看到曹恒和夏侯珉在树下挖酒。
曹恒有伤在身,粗活这种事自然是夏侯干的,诸葛瞻呆了呆,半天反应不过来这夫妻是在做什么。
“思远来了。”诸葛瞻,字思远,字是诸葛亮所取,一如曹恒的字,也是诸葛亮所取。
“陛下,皇后。”诸葛瞻这僵了半天,听到曹恒与他打招呼,便与他们二人作一揖,见礼。
“你先坐着,我们在挖酒。当日在南阳时与你说过,你到洛阳来一定请你喝红雨酿。恰逢朕今日也想喝酒,便与思远共饮一坛。”曹恒蹲在树下的动作没变,倒是将自己突然而来的酒兴道破。
诸葛瞻听着露出一抹笑容,“那瞻就却之不恭了,天下红雨酿,皆出先帝,可惜先帝这方子不愿外传,如今外面传来沸沸扬扬的红雨酿,三叔喝来都说连一成都不如。”
曹恒摇了摇头,“红雨酿的方子朕有,其实你也有。”
说曹恒有这方子诸葛瞻是一点都不意外,说他也有,诸葛瞻顿住了,“并没有。”
“朕说有,自然就是有的。母皇这方子虽然没给过别的人,父亲却是一定有的。”曹恒十分笃定,酒是曹盼酿过给诸葛亮喝的,也因诸葛亮而再不酿红雨酿,这个方子,当世如果说曹恒有,诸葛瞻也一定会有。
“父亲从未提及……”随口诸葛瞻便要回答,可是却突然止住了话,同时怔怔地看向曹恒,曹恒道:“一定有提过,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
关于曹盼的一切,诸葛亮一定会牢牢记着,永远也不会忘的,这红雨酿的方子,一如曹盼,一直也都会刻在诸葛亮的心上。
“我想起来父亲之前弄过的一个酒壶,那个酒壶上刻了些字,这么多年一直锁起来,红雨酿的方子,一定就在洒壶上。”哪怕还没看到那个酒壶,诸葛瞻却百分百的确定,方子一定就在酒壶上。
曹恒不知道诸葛瞻所指的酒壶都有什么,便不发表意见,但她可以确定,红雨酿的方子,曹盼一定会给诸葛亮,诸葛亮也一定会留着,一辈子都舍不得抹去。
“挖到了。”他们在上面聊天,夏侯在下面挖酒,可算是把酒坛挖出来了。
“喝一坛少一坛。”曹恒伸手想要拉过酒坛,一动反倒是牵动了伤口,曹恒收回了手,看着夏侯珉抱着酒坛感慨。
“陛下不是知道方子吗?那我给陛下酿。”夏侯珉立刻自告奋勇,红雨酿呢,以桃花为料,酿出来的是充满浓情蜜意的酒。此酒是因为丁氏而起,丁氏喜欢桃花,桃花飘落时,总爱取一瓣轻尝味道,曹盼因此突发奇想,这才有了桃花酿成的酒,再由丁氏取名为红雨酿。
曹恒听着一笑,“那就辛苦皇后了。”
“皇后是不是应该先上来?”诸葛瞻听着曹恒与夏侯珉的对话,能感觉到曹恒的轻松,想到之前的传闻,还有如今的平静,感慨于时局多变,好在曹衍没有出事,曹永乐也好好的,就连曹承的手也没有断,心情也就放松了。
“有劳思远了。”夏侯珉怀里抱着酒,本来是让曹恒抱上去的,曹恒刚刚伤口牵动了,他哪里还敢让曹恒抱,与走近的诸葛瞻伸手,诸葛瞻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这才将人与酒一道拉了上来。
诸葛瞻与夏侯珉并立,夏侯珉伸手拍拍诸葛瞻的背,好像当年他们的针锋相对都不复存在。
其实说是针锋相对,倒不如说是夏侯珉单方面看诸葛瞻不顺眼,谁让曹恒对诸葛瞻的注意那么大呢。
“来!”夏侯珉上来了,曹恒招呼他们过来喝酒,菜色已上,三人坐在凉亭上,夏侯珉打开了酒坛,酒香扑鼻而来,闻得让他们都一振。
“好香的酒,我从来闻过这么香的酒。”诸葛瞻伸长了脖子想看个仔细,夏侯珉已经先给曹恒倒起酒,这才到诸葛瞻,最后是他自己。
“这酒是母皇驾崩前专门为朕酿的,母皇让我每一年的生辰都喝上一坛,说是让我一定要把这些酒喝完了,才能去见她。”
曹盼算是英年早逝,但她并不希望曹恒也是如此,四十二坛酒,曹恒一年喝上一坛,喝完了,曹恒也就到了花甲之年,再去见她,也够了。
“先帝用心良苦。”曹盼事事为曹恒着想,虽也有为天下着想之心,总还是不希望曹恒步她的后尘。
“所以我们这第一杯,当敬母皇。”曹恒端起杯,一如既往的要敬曹盼,诸葛瞻正色道:“当敬。”
十分果断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夏侯珉也一道举起了杯,三人举杯对天,敬着曹盼这一杯,同洒于地,都想到了如今的大魏,太平的天下,是那一代一代的人呕心沥血造就的。
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他们。
“这第二杯,敬你,诸葛思远。”夏侯珉与他们续上了第二杯,曹恒立刻举杯敬酒,敬的是诸葛瞻,诸葛瞻一顿,不知曹恒敬他是何意?
“你我一个是诸葛孔明亲子,一个是诸葛孔明的嗣子,我们心里一样敬着他,爱着他,希望他一辈子都能好好的,生前威名,死后也能流芳百世,万古流传,因此,我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你也一样。”
诸葛瞻知道曹恒这样说的意思,点点头道:“是,当如是。”
“而诸葛氏,你这一脉怕是永远都不可能进大魏朝为官了。”
“无妨,唯愿大魏国祚绵长,永世清明。”诸葛瞻看得清楚,他们诸葛亮这一脉的后人当不当官都无所谓,如果大魏能够一直如同曹盼在时,曹恒在时这般模样,永生永世诸葛氏不出仕都可以。
“来。”听到诸葛瞻的话,曹恒自然是高兴的,请诸葛瞻一道干了那一杯。
“陛下敬我,我也借花献佛,敬陛下一杯,谢陛下当年的点醒,谢陛下饶过瞻。”诸葛瞻自给曹恒续酒,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同时朝着曹恒吐字,谢过曹恒。
曹恒知他谢她什么,故而这一杯酒,直接地喝了,诸葛瞻也跟着一道喝下,完了笑笑道:“想当年初见时陛下才这么一点大,看着不简单,后来在益州再见,陛下对我是横挑眉竖挑眼的,似乎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本就如此。”曹恒当年确实是看诸葛瞻不顺眼,这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诸葛瞻道:“其实当年先帝回南阳拿父亲留下的东西时曾告诫过我,让我不要出现在陛下面前。”
“母皇从来最知我。”曹恒听着一点被曹盼看穿的不适都没有,反而一副亲娘果然最懂她的模样。
“陛下其实是妒忌我对吗?”诸葛瞻当年不解曹盼话中之意,也不明白为什么曹恒看他不顺眼,但现在他好像都明白了。
曹恒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这么多年,你终于知道了。”
诸葛瞻那叫一个哭笑不得,抬头看着曹恒道:“陛下其实不必如此,父亲就算不在你的身边,他爱你之心,也不比先帝少。”
“朕知道,但是他不能对我好,却能对你好,你说我怎么能不妒忌你?”道理曹恒一直都明白,明白是一回事,妒忌是另一回事,并不冲突。
诸葛瞻听着傻了眼,似乎也是这样的道理,沉默不语了。
“其实你一开始做的事,那一副我是诸葛孔明后人的姿态,真的让人怎么看怎么想打你。你若是有父亲的本事,用不着你摆出那样的姿态,都会有人认可,偏偏你既无本事,还喜欢打着父亲的名号行事,我就越发不高兴了,我不高兴,自然只能让你更不高兴。”
不留余力地处处打击诸葛瞻,就是想让他不好过!
说得诸葛瞻汗淋如雨,“陛下,当年我年少无知,在此与陛下赔罪了,陛下勿要放在心上,勿要放在心。”
连连与曹恒告罪想把这个话题掀过,夏侯珉道:“陛下,诸葛思远是打着赔罪趁机蹭酒喝。”
果不其然,诸葛瞻正端起酒与曹恒赔罪,听着夏侯珉提醒的一句,诸葛瞻那动作都僵住了,他这是告罪呢?还是不告罪了呢?
完全不想再说话。诸葛瞻只看了夏侯珉,曹恒道:“那皇后以为,他是应该如何告罪才好?”
“让他看着我们喝。”夏侯珉出的这个主意啊,曹恒连连点头道:“好,挺好的!你就看着我们喝。”
诸葛瞻道:“陛下,是你说请我喝酒的,怎么能让我看着你跟皇后喝?”
夏侯珉道:“陛下说请你喝酒,你喝过了,只是接下来,罚你看着我们喝酒而已。”
“对。”曹恒配合着夏侯珉说话,诸葛瞻以一对二,如何能是对手,最后只能落败,看着曹恒与夏侯珉喝着这传说中的红雨酿,当然不忘偷蹭上那一点来喝。
一坛酒喝完了,因着曹恒节制,每一年都只喝一坛,就算下面还藏着酒,曹恒也绝不多拿一坛。
“今天把明年的酒都给喝了,明年朕的生辰就没红雨酿喝了。”曹恒的酒量不错,一坛酒三个人喝,也没有多少的量,虽然诸葛瞻算是喝得少。
“陛下只要平平安安,想必这红雨酿喝与不喝都是一样的。”诸葛瞻在一旁补充一句。
曹恒摇了摇头道:“朕平平安安不够,得要大魏,得要这个天下安乐太平,这红雨酿我是喝还是不喝,才是真正的无所谓。”
“母皇将大魏的天下交到我的手里,我答应过母皇一定会将这个天下治理得好好的,绝不会让大魏的江山断送在我的手里,朕一辈子都会努力做到,也会让朕的太子,永远都记住。”
“陛下心中的太子人选已经定了?”
“定了,早就已经定了,这一回司马家的事,让朕更是完全下定了决心,朕的衍儿,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不逊于朕的帝王。”曹恒高兴地仰起头。
“太子位定,未来的储君即立,朕等着他能完全撑起这个天下,就能功成身退了。”曹恒想到这里露出了一个笑容,“母皇用了十二年开创了一个乾清盛世,你们说,朕要用多少年,才能开创一个永明盛世,一个不逊于乾清盛世的永明盛世?”
曹恒从来都以曹盼为榜样,也希望能做到像曹盼那样,世世代代,千万年之后,世上提起大魏的女帝,她们母女能够齐列。
“陛下已经做到了,已经做到了。”夏侯珉与诸葛瞻是异口同声地回答,给了曹恒极大的肯定,曹恒听着露出了一抹笑容,“朕做到了,永明女帝,不逊于乾清女帝,是不是?”
“是!”曹盼的功绩,他们不说曹恒能不能越过,但至少曹恒并没有坠了曹盼的威名。这个天下在曹恒的手里,并不比曹盼差。
故,曹恒从不逊于曹盼,从不!
“母皇,你也一定这样觉得的是不是?孩儿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孩儿一直牢牢记住你的教导。”曹恒看着天空,空中似是映出了曹盼的面容,慈爱的看着她,朝着她微笑地说道:“阿恒很厉害。”
曹恒也露出了笑容,很快又敛去了,郑重的道:“以后,孩儿会做得好。”
她依然身居帝位,依然是永明女帝,将来的故事,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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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女帝》至此完结了。撒花撒花!司马氏贯穿乾清、永明两朝,而司马昭一死,司马氏再无能够为患大魏的人!所以以此划上一个句号,将这一个故事完结,不会写番外的作者渣,就不用番外来骗订阅了。怕被你们嫌弃水,乖乖的正文完结,准备新文。
全订的小可爱记得给作者渣评分,在此先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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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对于鼎鼎大名的汉高祖刘邦,刘元只有两个字,渣男!
可是,当有一天她成了刘邦的女儿,刘元只想对天竖中指,好在,她还有个靠谱的亲娘,吕雉。
比起渣男亲爹,必须表示,为了儿女保命能无所不能其极的吕雉,绝对可信!
但是,面对后面楚军追杀,眼看刘邦就要将他们姐弟二人踢下马车,刘元慷慨激昂地道:“阿爹让我们下车,我跟阿弟做饵,为阿爹争取时间离开。”
已经伸腿要踢儿女的刘邦听到这一句顿住了,刘元拉着亲弟刘盈果断跳车,“我们的性命是阿爹给的,能保全阿爹,万死不辞!”
实际上:与其追着求渣男在生死存亡时顾及他们,不如趁机刷好感,以待来日。信渣男救命,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