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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章(2/2)

“是,儿记住了。”曹恒盯着曹梦那张脸,认真地回答曹盼。

“陛下,今日之事,皆因男女混处而起,请陛下废女官、女科。”这个时候,竟然有人顺势提起这样的话。

曹盼一眼看了过去,只见是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者,一张黑脸尤其显眼。

“这个话题吵了十几年了,从成时承沥阳侯之爵开始吵到了现在。朕只问你一句,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没了哪一样是可行的?既然上天造就了男女,那便是少了哪一个都不成,你非揪着女官女科不放。难道女人不做官,女人不科考,这世上就没有女人了?”曹盼是真的厌烦极了这样的吵闹。

“可是陛下,男主外,女主内,男女分工,这是自然之道。陛下开了女科,让女子出仕,便是搅乱了内外之道。”

“所谓废女官、废女科算什么,不如废了朕吧。说来说去都是朕这个女帝的错,朕不自量力当了这个皇帝,把你们世禄世卿之制都给改了,惹得你们都不高兴,把朕废了,复你们的汉室,你们学着朕的阿爹再来一个挟天子而令诸侯,世族独大,只要生得好,你们会一直高高在上,生生世世都会高高在上。”

“陛下,臣万不敢有此意。”那老者听着曹盼的话,哪里敢接,吓得赶紧的跪下连连表示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绝对没有。

曹盼吐一口气,让自己平和些,“长得好看有错吗?从前取仕多少人是因貌取才的?男人长得好看没有错,女人长得好就是错了?相貌都是人生父母给的,孔子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我们连自己都小心翼翼爱护的身体,叫别人伤了讨回一个公道错了?”

“又或者,有人瞧着一家子有钱,自己没钱,一夜放了一把火把那有钱的一家都给烧了。你说是放火的人错了?还是那家有钱的人错了?”曹盼摆出一个又一个的例子,总而言之还是要说服人。

“陛下,陛下这么多年来为帝如何,臣再怎么顽固也知道陛下是个好皇帝,大魏在陛下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正因如此,臣不希望陛下因女官、女科之事,留史书令后世质疑。今日之事,不是第一回,也绝不会是第二回。那还是陛下的亲侄女,大魏的郡主啊。”那老臣瞧着曹盼打感情牌,他是也学着打,一把年纪的人,哭得鼻涕眼泪都落下了。

曹盼这是碰到对手了,那只能再接再厉的上了。

“出仕者,美色、金钱、权利,这些都是诱惑,即是诱惑,于万众瞩目下都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的人出了仕果真能做利民利国之事?如朕适才所说,这世上两种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难道要把天下的女人都藏起来,让她们永远也不再出现在男人面前?还是要把女人都杀光了,那么子嗣繁衍当如何?”

最后那捅心的一问,明摆着把女人都藏起来或是杀了都不可行的。

曹盼这会儿是真庆幸她是穿到了三国时期,要是到了明清那会儿,她怕是面对的阻力比现在要多得多的多。

“与其想这不可行之事,不如思之可行的。”曹盼话锋一转,目光一同时幽幽地看向曹恒。

“制法?”曹恒的脑子里被曹盼那么地一看,就蹦出了这样的念头,曹盼赏曹恒一个正是如此的眼神。

曹恒顺着这个想法将脑子里的念头倒了出来,“先时乾清律就规定品行不端者不可入仕,男女皆如此。但只是一个大方向,细节应该也规定下来。”

……刚刚的形势不是对他们挺有利的吗?被曹盼那么一转移,曹恒再那么的一说,怎么风向全都变了。

而那哭诉的老臣顿了顿,思虑着这究竟可行或是不可行。

“无规不成方圆,大魏以乾清律主律,各部皆有式,男女同殿,不可逾礼,将要守的规矩写得明明白白的。无论男的女的,凡是越了界,一切依规矩而处,合情合理。”周不疑这个时候出声表示同意,杨修跟着道:“为官者连自己的眼睛手脚都管不住,当什么官。”

便也是同意了曹盼的话词,曹盼立刻道:“如此,子建兄长就带着法家的弟子,拿出个男女之法的章程来,再议。”

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曹植一听又要修法,好,反正也是一回生,两回熟了,曹植立刻作一揖应声。

思量着这个事到底是该怎么的弄?

曹植思量修法定制,燕舞不知何时出去了又回来了,给曹盼递上了一份东西,又在曹盼的耳边耳语了什么,曹盼手里拿着东西翻阅,耳边听着燕舞说的话,目光落在已经吓傻的王戒群的身上,王戒群感应到曹盼的目光,浑身都在发冷。

“好,好极了,好极了啊。你瞧着你想把你的女儿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曹盼听完了,走到曹林的面前,直接将那份东西砸向了曹林。

一群人都叫曹盼如此怒火惊得不轻,同时也好奇燕舞究竟跟曹盼说了什么,竟然让曹盼发那么大的火。

曹林被当众那么砸了也不敢坑声,连忙把纸都捡了起来,那么看着,越看那脸越黑。

“陛下,陛下。臣是真不知道。”曹林看完了连忙与曹盼解释,曹盼目光一敛,“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敢顺着他们的意,要把你刚被人欺凌的女儿嫁给欺凌她的人。王氏,太原王氏,对,他们是世族,数百年的望族了,我们曹氏才多少年,论起来,早年阿爹还被人骂宦官遗丑。曹家算什么,你们又算什么?面对世族,你们合该跪着求着他们看曹家一眼的才好,是不是?”

面对这样疾疾之问,曹林连连摆手,“陛下,臣绝无此意,绝无。”

曹盼冷洌地一笑,“没有吗?没有你眼看着你的女儿要跟人拼命了,你当父亲的不说帮忙也就罢了,最后竟然还想顺势把女儿嫁了。顺势,什么是势?你脑子都被狗吃了?”

“自甘下践是顺势?还是让人觉得曹氏之女纵然出了朕一个女帝,也可任人欺辱是顺势?”曹盼怕是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莫说曹林了,朝臣们都诚惶诚恐,怕极了曹盼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陛下,臣真的没有这样的意思。”曹林从来没有挨过曹盼的骂,尤其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张老脸是丢尽了。

曹盼目光如刀,直怼向曹林,“朕告诉你,从前如何朕不管,从今往后,你们都给朕记住,曹氏之人,无论男女,当父母的谁若是敢作践孩子,坏曹氏一门的风气,朕虽不是宗正,宗正也得听朕的。朕对曹氏管得严,不代表了朕许旁人欺凌曹氏中人,同样也不许你们鼠目寸光者,毁了偌大的曹氏。”

曹家是什么,既是曹盼的左膀右臂,将来也会是曹恒的。

论威严曹恒绝不如她,有些规矩曹盼定好了,曹恒只需拿着她当挡箭牌,便可管制这些人。

“陛下。”作为宗正的是曹操的第八子曹据,被封为彭城王。出列与曹恒作了一揖,“陛下之言,臣明白了,必管束曹氏,不叫陛下忧心。”

曹操那么多个儿子,曹盼选了他来当宗正,其人首先对曹盼忠心,而又有能力,否则,曹氏一族焉能听他的。

曹盼点了点头,曹据办事要是不靠谱的,曹盼又怎么会让他一当这宗正就十余年。

“你,好自为之。”曹盼丢下这一句,即离开了。

曹恒上前从曹林的手里拿过曹盼丢给曹林的那份东西,随后一份不差交到王凌的手里。

“宜城亭侯,好好看看。”曹恒那么跟王凌说,哪怕不看,她从曹盼的话里也猜出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不什么好东西,曹恒怎么能不让他们看到。曹恒这做完了,亲自走到曹淑的面前,“你可愿入宫在我身边如沥阳侯侍奉母皇一般随我左右?”

曹淑落着泪忙点头,“愿的,殿下,我愿意的。”

曹恒见她泪落不停,伸手去为之拭过,“往后,莫要再哭了。眼泪除了让人觉得你可怜,可欺,再无用处。”

一番话落下,一众人都看向曹恒,曹恒道:“你要记住,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退的余地。你能拼着个鱼死网破,就永远也别想回头。”

曹淑听着,伸过手拭过自己的泪,“殿下所言,我记下了。曹淑,一生不忘陛下与殿下的恩德。”

说罢与曹恒叩首再叩首,曹恒吩咐道:“扶淑郡主回去梳洗。伯父,以后,淑姐姐随我了。”

刚被曹盼骂得个狗血淋头的,曹恒问曹林要人,曹林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况且他们一个都不蠢,曹恒是曹盼唯一的女儿,将来必承大统,跟曹恒扛上,行?

当然是不行,曹林已经接话道:“殿下能看上淑儿,那是淑儿的福气。”

曹恒听着不再作声,朝众人作一揖,带上曹淑离去了,不想一个比曹恒年长几岁的女郎出声唤了一句殿下,曹恒一眼看了过去,“表姐。”

此人却是曹节与刘协所生之女刘曼,与曹节有几分相像,与曹盼露齿一笑,瞧着甚是无害。只是那眼里的狡黠藏不住,朝着曹恒作一揖,“想与殿下同行。”

曹节看了自家的女儿一眼, “阿曼。”

“母亲。”刘曼回唤了一声,曹节便不说话了,曹恒道:“表姐请。”

请,曹恒便走了,刘曼与曹节福了福身,跟着曹恒而去,至于去做什么,另得要说了。

曹恒带了曹淑回去,让人先与她洗漱更衣,刘曼算是第一次随父母来洛阳,从前虽然与曹恒有过几面之缘,却无深交。

一个是前任皇帝的女儿之一,一个是现任皇帝唯一的女儿,差距是巨大的,刘曼面对曹恒是不亢不卑的,曹恒看着刘曼也并没有说话,刘曼在上下地打量曹恒,过了许久地才问,“听闻殿下在益州平乱时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甚是英勇。”

“算不得。”曹恒是这么觉得自己的,便也就这样说了出来,刘曼笑笑道:“今日殿下说的一番话,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一番话,曹恒想了想今天说了多少话?刘曼指的是哪一句?

“眼泪,除了让人觉得你可怜,可欺,再无用处。”刘是轻复述她觉得曹恒说得正是的一句,曹恒依然看着刘曼,等着刘曼的下文。

“殿下敢用我吗?”没有让曹恒久等,刘曼笑着问。

“只要你有用,无不敢。”曹恒很平静地告诉刘曼,只要她有能力,有本事,没有什么是曹恒不敢用的。

刘曼听到有用这两个字,露出了一抹笑容,“殿下准备开马球场,此事我毛遂自荐如何?”

昨天曹盼说的话,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刘曼这毛遂自荐的,曹恒道:“若指此事,我并不需要你毛遂自荐。”

这一句让刘曼的笑意微微一僵,刘曼却并不因此而放弃,“殿下已经有了打理马球场的人选了?”

“是。”曹恒很肯定地告诉刘曼。昨天一个晚上没睡,该想着要办的事她已经想好了,人,曹恒也同样让赤心去传了话。

她有三十九个同窗,哪怕如今她不上课了,这些人要用起来,什么样的人都有,总有合适他们的位置。曹恒有些明白了曹盼当初为什么要给她选那么多的伴读。

刘曼看着曹恒一张虽然显稚气,但又沉着的脸,“殿下的动作很快。”

“如今我要跟他们比的就是速度。”曹盼都放了话谁快谁办得好生意就是谁的,曹恒想赶紧脱贫,必是要迅速的办好这事。

好吧,刘曼想着曹恒这会儿应该未拿好章程的,结果大出预料,也算是让她意识到,曹恒啊,并非蒙母荫而已。

“那,殿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露露身手,殿下再决定用不用我?”刘曼继续地想让曹恒将她收下,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收下才是。

曹恒摇了摇头,“不如,表姐参加女科。若是表姐能过了女科,连母皇也会愿意用表姐的。”

要她破格取人,她既不了解刘曼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有看到刘曼的能力,如何取?

刘曼抿着唇看着曹恒,曹恒同样也看着她,再平静不过眼神,刘曼突然一笑了,“殿下之意我明白了。告辞。”

福了福身翩然而去,曹恒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转而问赤心,“他们怎么说?”

“几位郎君女郎说殿下即有差谴,他们都会听殿下的。”赤心适才奉曹恒之令去传话,原本曹恒是要见完人再说事的,出了曹淑的事,曹恒明显是不可有再去见他们,便只能让赤心再跑一趟,让他们赶紧先把要办的事办妥。

“好!”曹恒听到说他们都愿意帮她办事,点了点头。

“殿下,陛下让殿下准备准备,这便回城。”曹恒静下心想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捋一捋,结果燕舞小步走了进来,曹恒正想着事,燕舞进来说完了她才回过了神。

燕舞瞧出曹恒刚刚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再次说了一回。曹恒这回听进去了,点了点头,见燕舞还有话要说的,曹恒拿眼看了去,燕舞似是有些为难。

“母皇有何吩咐,你只管说。”曹恒催促燕舞。

“陛下之意,王八郎之事还没完,想让殿下处理完。”燕舞也知道曹盼决定的事是不会改主意的,曹恒必是要去做曹盼吩咐下的事的。

“处理完?如今王八郎既是依律而判。母皇觉得还不够?”曹恒想了想王戒群的下场,没想到曹盼觉得不够。

“宜城亭侯适才跪在陛下帐前再次上请,陛下多少要给宜城亭侯面子,只怕王八郎的罪会减一等。”燕舞说着。曹恒问,“那么母皇怎么判的?”

“大刑仗责,剥其永不得出仕。宜城亭侯已经接受,但陛下还是让奴来提醒殿下,事情还没有完。”话已经放出来了,那只能继续地说了。大刑责责,永不得出仕,这惩罚并不比入狱轻多少,但是因为曹盼已经退了一步,宜城亭侯王凌不能再上请了。曹恒看向她。

燕舞动了动唇,前面的话没什么不好说的,让她觉得不好说的是后面这些啊!曹恒抿了唇盯燕舞,对于燕舞难得吞吞吐吐的并不高兴。

燕舞一咬牙,“殿下,陛下之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一儆佰,也为正要准备修订的男女之法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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