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吃过早饭,又备了些水和干粮便准备继续赶路。
叶白掀开车帘,看着车里堆了一堆的东西,竟然还有棉被,扭头询问玄机。
“我们今晚可能会露宿在外。”已经走过一遍的玄机很委婉地道。
马车本就不大,这会塞了东西就更没多大的地方了。
“等我一下。”叶白撂下这句话便转身又进了店里。没一会从侧边出来了,手里牵着一匹配着马鞍的枣红色的马,“我骑马吧。车里坐两人太挤了。”
“……好。”玄机点头。把‘车座下有暗格’这句话默默地咽回到肚子里。
依旧是红袖驾车,叶白骑马走在左手边。年糕作为白白的跟屁虫,自然要跟叶白一起骑马。
到了无人烟的官路,年糕终于不用再隐身,往叶白的怀里一坐,“我说白白怎么那么喜欢骑我呢!原来骑马这么好玩!”
叶白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搂住年糕的肚子防止它摔下去,“你以前没骑过马?”
“没啊!我自己都是用飞的。温阳城对我来说就是一顿饭的事!”年糕甩甩尾巴,昂首挺胸很骄傲。
叶白不搭话,任它自我膨胀。
“白白,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年糕用前爪按了按红色的马鬃,“以后它就跟我们一起了。”
“你起吧。”
年糕毫不犹豫道:“叫红红!”
叶白:果然。
“那我叫什么?”被抢了名字的红袖忽然插话道。语气里带着好奇。
“啊?”年糕瞪大铜铃目想了一会,“叫你香香。不是有个词叫红袖添香。”
红袖笑出声,爽快道:“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香香就香香。”
“那当然!”被夸奖的年糕尾巴翘得半天高,“我还会唱曲儿呢!我给你们唱一个。”
“伸哪伊呀手。”
“摸呀伊呀姊。”
“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
“咚!”一个结实的拳头敲在了年糕的脑壳上,叶白黑脸冷声道:“你这唱的是什么!”
年糕委屈地用爪子碰碰被白白敲的地方,实话实说,“十八摸啊!”
叶白从牙缝里往外挤,“你哪里学来的?”
“就是白白每次出门都不带我,我偷偷跟着听来的啊!”
叶白:“……”
自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被扰了兴致、还挨了打的年糕觉得很委屈,决定暂时生气一会。闪身顺着车帘钻进了马车里。
“玄玄我给你唱十八摸。”
叶白这才如梦初醒般记起车里还有玄机,刚要开口让年糕滚出来。就听到里面轻飘飘地传出个字:
“好。”
叶白:“……”
***
“午时了,停车歇息一会吧?吃点午饭。”红袖兴致勃勃地听完年糕唱的十八摸,才悠然的开口。
年糕一听到‘吃’这个字,立马从车里探出脑袋,“香香再往前走一截,前边有河,没准会有鱼呢!”
红袖闻言用马鞭抽了下马屁股,原本已经快停下的马车继续向前走,问道:“你听到了?”
“那当然!”年糕抖了抖赤红色鬃毛里的耳朵,“我耳朵可灵了。”
又是半盏茶的功夫,马车进了一片树林。在树林的外围,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
红袖把马车停下,马把车卸掉。年糕从车上跳下来,兴冲冲地扑到叶白的脚边,“白白!抓鱼!抓鱼!我要吃鱼!”
叶白正眼都不给它一个。
年糕见白白不理自己,嘴巴一撇,扭身就走。
叶白:“……”
你的撒泼打滚耍无赖呢!
“玄玄,你给我抓鱼吧,我想吃。”年糕毫无节操地在玄机的脚边撒娇、露肚皮。
“好。”玄机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有求必应。
玄机四下看了看,物色了一根枯枝,拿在手里便向河边走。
“我来。”叶白毫不犹豫地拦住玄机,不由分说地把他手里的树枝抢过来,狠狠地剜了一眼玄机身后的年糕。
年糕躺在地上装死。
把衣摆塞进腰带里,鞋袜脱掉,裤脚挽到膝盖。立刻从一位翩翩公子摇身一变成了……渔翁!
年糕笑的直抽抽:“哈哈哈!我……我第一见……见白白这样!哈哈哈哈!”
虽然已经是四月份的天气,但水还是冷的。水没有很深,到小腿肚处。冰凉的触感让叶白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地弯下身认真找鱼。
“你的白白对你真好。”玄机目光不离河里努力尝试的人,有感而发道。
“那当然!”年糕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粘在身上的枯叶尘土。洋洋得意道:“白白对我最好了!虽然脾气差了点,还经常打我的头,踢我的屁股。但是,白白可疼我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
“嗯。”
全神贯注、尝试多次无果的叶白耐心终于告罄,把手中的木棍扔在水里,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色膺惩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