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受伤了。

她躺在纽约中心医院的顶层病房, 看着史蒂芬坐在旁边自己的翻看病例, 时不时还皱两下眉头,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李敏的主治医师倒是一脸忐忑的像是个学徒。

最终他将病历本合上，点了点头, 下结论：“你会活着。”

“如果你能停止恐吓我的医生，我肯定我能活下去。”李敏对他微笑着调侃，她知道史蒂芬在之前是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但现在看他身后离开的那名医生毕恭毕敬的态度，‘有名’这个词可能并不足以描述。

“我只想确保你能好起来。”史蒂芬拍了拍她的枕头, 去看床头输液的吗啡用量一边回答。

“我基本在华盛顿闹了一场, 可能还引起了一场爆炸。”李敏试探着问。

“据我所知，他们打算用线路老化起火和化学物品发生反应来掩盖这件事情。”史蒂芬回答他，一边调整了一下输液流量。

“凯尔非常担心他会被正义联盟踢出去。”

史蒂芬对此回答的漫不经心“蝙蝠侠看着挺生气，他肯定会被说一顿，但踢出去应该还不至于。”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头去看李敏意识到了她真正想要说的事情“你想知道我的想法？”

“我在等你的说教。”李敏笑着回答。

“我们会谈谈这件事情。”史蒂芬向她承诺, 同时摸了摸她的头，确认温度没有过高“等你好了以后。”

“好吧，”李敏为此翻了个白眼, 史蒂芬的手指有点凉, 此刻深得她心，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让对方继续动作“我还想现在谈谈你能顾及点我是伤员对我留点情。”

“……”史蒂芬歪了一点头, 斗篷也越过他的肩膀偷偷探出头看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 史蒂芬对着李敏的挤眉弄眼还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我还在生气，所以现在不是好时间，而且我刚刚调了吗啡的用量，为了保证你休息的时候不会痛。”

“好吧……”李敏也略显可惜的叹气“那明天？”

“明天。”史蒂芬承诺“你先睡一觉，去瞭望塔看看有没有漏掉的情报。”

当史蒂芬离开以后，整个房间里就安静下来，只有生理监控装置发出稳定的滴滴声，窗帘已经被史蒂芬拉下来严实的遮挡了外面的一切光线，屋子里一片黑暗。

这也是当空间里出现另一个人的时候，声音显得非常突兀。

来者已经是尽可能的放轻脚步，他来到李敏的床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刚刚史蒂芬翻看过的病例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遍，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这一切的动作都谨小慎微，只发出一点点声音。

他在黑暗中借着仪器发出的微弱光线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敏，想着病例里的内容，胸口左侧一枪，他们不得不贴着动脉开刀取出子弹，右手臂被落下的钢筋刺穿，没有骨折是万幸，其他都只是擦伤。

他从李敏因为光线而映衬的过于苍白的脸看向滑出被子的严密包裹绷带的手，然后伸出手轻轻的圈着她的手腕想要重新盖起来。

结果没想到那只手反转过来，扣住他的手腕，他的第一反应是挣动，但没有甩开那钳制。

他再次抬起头，正对上李敏睁开的甚为清明的眼睛。

杜姆谨慎的看了一眼床头吗啡用量的刻度，即使他不是医生也知道这个剂量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杜姆在来到医院之前只听到瓦莱里娅说这件事，也只需要这一件事情，之前他还决心再也不去关心的人只用一条消息就将他的决心击碎。这让杜姆对无法控制情绪的自己感到厌恶，而被对方抓个现行更像是公开处刑，让他既尴尬又恼怒。

他警告道“放手，除非你不想要这只手了。”

“我现在的伤员，甩开我是不道德的。”李敏的声音尽管有些无力，但依旧得意的让人气恼“即使是你，干出这种事儿也太击穿下限了。”

她的回答让杜姆感到生气又好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下限非常低？”

“当然。”李敏理所当然的回答“什么人能干出在承诺求婚的当场跑路的事情啊。”

“那是你……”你选了斯特兰奇。

杜姆想要这么回答，然后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是现在谈论的好话题，谈论下去势必会让他们发生争吵。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我不会在这里跟你争论。”或许吗啡对奈非天还是有用的，李敏现在抓着他的手不必要的用力，并且丝毫没有感到疼痛的样子，但杜姆不会这么让她伤害自己，所以他再次要求“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