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再组织里牵着她的手走下去了。
在爱琴海,在凯旋门,在西藏,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活着的意义。以前我只知道活下去是目的,此刻我知道,活下去有她是多么的幸福。
我喜欢她看着我在充满阳光的房间作画,看不懂油画的她总是像麻雀一样问东问西,我带着眼镜细细给她讲解,这时候她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我的腿上给我捣乱,最是爱安静的我,居然爱上了这姑娘的聒噪。
她总是喜欢细细摸着我的手指,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我问及缘由,她便一本正经的说:“都说女孩子的无名指的粗细若是等于男孩子的小指,那么他们就是夫妻。”我扬眉细听,那么我们是吗?她害羞的低下头,倚在我的胸口用手指轻轻划过…“当然!”
不喜欢喜形于色的我,那天笑了,笑的像个孩子,爱情…果然是可以让一个人发狂的。
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她都会失去力量的躺在浴缸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给她抱出来,放在床上细细擦干她的头发。她说她喜欢喜欢我给她包扎伤口时候手指轻柔的样子,其实我更不喜欢她受伤。
最是爱干净的我,居然喜欢上给她修剪指甲。因为每次给她细细的剪指甲时候她娇气的大叫,这让我有时会觉得我们只是普通的情侣,与常人无异。
那个时候我就会和她一起幻想以后不执行任务了,我们会怎样怎样。那个时侯她总会傻傻的笑,然后呵呵的点头。我便会忍不住的去捏她的鼻子,笑她是傻姑娘。
但是,太难了!我们只是老板的工具而已。每次执行任务,我依然会担惊受怕,特别是她有时候不在我身边,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记得,我总会看到别人一对一对而心里很难受…遥不可及的梦想总缠绕着我。
她曾经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和田泽那么亲密无间的配合,我们完全是不同的人,我告诉她,田泽是魔术师,他有很多面,但是每一面都是有初衷的。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那么他,是好人吗?”她疑惑的问我。
“我想是。”我坚定的说。
“他说他不喜欢和别人熟识,这样他做不到冷血。做不到为了活下去牺牲别人。”
我没有说,在这点上我恰恰相反,如果要保护她,我会牺牲所有的人。这是不是守护的力量呢???
黑色的防弹汽车的碎片深深的扎紧了我的肺部,我看着满天的黑烟,手里的电话显示着田泽已经快速的赶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的急救中心的号码,忍着呕血的痛楚报了急救。
她躺在离我半身的地方,脸上受了伤,我紧张的要命。
仰面躺着大口大口喘着气,侧头我努力爬过去看个究竟,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再也靠近不了她了,那距离远的令我愤怒!
忽然她睁开了惊恐的眼睛,我欣慰的看着她,能醒来就是好的,就是好的。
“颜颜…。”我张嘴,血已经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她预启齿已是泪流满面,这个傻姑娘。
“秋……”她侧头看着我,血缓缓流到脸上。
“颜颜…。别动!咳咳…”我玩命的咳嗽,用手捂住嘴,我制止她要爬过来的动作。“你不要…咳咳…不要动”她应声停下来。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我们交握之间已是血肉模糊…
“好好…。闭…。上眼睛,田泽…。咳咳…咳咳…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我大声叫,看着天被黑烟燃透的昏暗,我在心里咒骂着田泽,他快点来啊。。。。我第一次感到无助。血不可抑止的从嘴里用了出来,我陷入了昏迷。
都说人会有回光返照…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相信了,打了杜冷丁的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身上插了无数管子。就要…死了吗??我心里浮现疑问。
田泽焦急的看着我,“怎么回事!谁暗算的!!”我无力的摇头,说这些…我已是毫无力气…他紧皱眉头。我用缠满绷带的手扯下呼吸罩,我怕我此刻不说…就没机会了。
我大口呼气,眼中一片清明……
“田泽…。帮我…。帮我…照顾…。颜…颜颜”我大口大口呼气,用力说,声音却如同蚊蝇。田泽眼中泛红“我他妈不管!要照顾你自己照顾!!”我苦笑的摇头。又是一阵不停的咳嗽,胸口涌上腥甜,他赶紧帮我带上氧气罩,一脸的责怪。
“总之,你赶紧好起来,否则其他免谈。”田泽声音梗咽的说,就像是负气的孩子。
好起来?…会吗…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啊…我沉默的闭上眼睛,田泽在一边叹着气,过了一会,听到了他走出去的声音。
…。没什么可交代的,沉默的离开…没有什么依恋…。爱你,又能怎样?无法今生守候你是我没法言语的遗憾,我甚至无法动弹,无法见到你最后一面…。无能为力,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无能为力,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轻轻的我游荡在医院里,找不到那带着栀子花味道的天使。她是甜甜的,可以融合到我血液的女孩。我只能看着你发狂却再也无法安慰你。我的女孩!
看着你哭泣,看着你伤心,看着你绝望,看着你在我门前给我唱歌……是否…是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