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应衡年虽然心里疼的直抽抽,但表面上还是死撑着一副铁血硬汉的样子,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最好能再快一点,我还有事。”
“这该消毒还是要消毒的,另外你还得再打个破伤风针,急不得。”医生接过护士递上来的消毒纱布,抬头看了站在一旁的林余一眼,“这……起码得缝个七八针吧。”
“医生这个扎的严重吗?”林余攥着挂号单,紧张地看着医生仔细地擦掉应衡年腿上的血迹,“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放心哈,没伤到什么,就是创面大了点要缝一缝。”夜班急症医生好久没见到如此清醒理智家属了,和正常人交流的感觉真好,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开了个小玩笑来缓和气氛,“不用太担心,我自认缝针手艺还行,一定给你朋友缝个好看的。”
坐在蓝色病床上的应衡年突然“嘶”了一声。
“疼吗?要不我们上个麻药?”听到应衡年的吸气声,林余立刻凑上前询问。腿上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粉红色的皮下组织微微外翻,随着应衡年小腿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我没事。”应衡年抬手揉了揉林余的头,安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用一直看着,这里有医生呢。”
见多识广的夜班医生马上就明白了。
“你可以先去药房拿药,他还要打一支破伤风。。”医生正在给针穿线,出言提醒,“记得先去缴费。”
林余顶着应衡年的手,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妥,接着问道:“是在挂号的地方吗?”
“隔壁的收费窗口。”医生拿酒精棉给针做二次消毒。
“你等下,这是我的钱包……”
应衡年取出自己的皮夹递给林余,却被林余推回来了:
“算公伤,费用我出。”
还挺义不容辞。
应衡年看着林余一脸认真负责的表情,心里一软,也就不在坚持:“行吧,你快去快回。”
见林余出了急诊大厅,夜班医生才施施然扎下第一针。
“男朋友?”
“还没追到手。”应衡年环顾了一圈急症室,都是生面孔,“我问个事。”
“你说。”医生扎进第二针,“我看心情回答。”
应衡年轻笑一声,问道:“你们医生都是这么八卦的吗?”
“这怎么讲?”
“我有个朋友也是医生,每次见面都向我各种逼逼各种小道消息。”
“能冒昧问一句你朋友叫什么吗?”
“顾振渊。”
“哦?那他这不是又有新的八卦可以逼逼了?”
“哼,顾振渊,你还给我装呢?带个口罩还真当我瞎认不出?”
“你刚开始确实没认出来啊。”顾振渊理直气壮地问道,“这不一心都扑在刚刚那位身上了?诶,我怎么觉着那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闭嘴吧你!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儿了呢!”应衡年看着顾振渊给自己缝上最后一针,扯开话题,“不讲义气啊,回国都不吭一声的,什么时候一起喝酒去?”
“不了不了,这个伤身体,我要养生。”顾振渊打完结,拿起剪刀给应衡年剪线,“四月的时候回来的。这个月轮急症,要聚也是下个月的事。”
应衡年没接话,他总觉得顾振渊有点不对劲。咂摸了一会顾振渊的话,应衡年忽然想到之前从江文帆那里听到的消息。
“兄弟,你该不会是在——”应衡年问一旁正在整理器械的顾振渊,“躲金家那位?”
“你想太多了。”顾振渊不进套,“我哪有你这闲工夫。”
“你睡了他?”应衡年和顾振渊十几年的交情了,对顾振渊这心虚的状态摸得门儿清,“是个狼人啊,啧啧啧,这算是睡完就跑?真渣。”
“闭嘴吧你!”顾振渊知道自己骗不过应衡年,只求他少说两句,“安安静静吃瓜不行?”
“行行行。”应衡年觉得今天自己被啤酒瓶扎的挺值,“你在这那位找来怎么办?你签合同跑不掉啊。”
“也就是三万块的事。”顾振渊在乎的不是这个,毕竟当初是他不厚道,“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我又不是医生。”应衡年纯粹好奇顾振渊这种四好少年是怎么和金家那位扯上关系的,逼逼八卦不是他的风格,“需要帮忙就和我说一声,你老躲着也不是事。”
“哟,你这还没到手呢就来我这指点江山了?”顾振渊知道应衡年是好心,但看到损友一脸“哈哈阴沟翻船了吧原来真的还能吃到你的瓜”的贱笑,就很后悔刚刚缝针的时候为什么不下手重一点。
这时候顾振渊看见林余付完钱拿着针剂进来了。
“别笑了,快脱裤子吧。”顾振渊取了针头磨刀霍霍,“你家那位拿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