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这边不和季央上床,那季央这下子只能找苏叶莲了,凤林轩千回百转的熬了一宿,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季央发现最近遇到凤林轩的次数变多了。回府跨进门槛时,能看到凤林轩仓皇的背影,就好像他方才一直等在那里。在府中走动时,时不时总能接住走不稳当要栽倒的凤林轩,但刚刚接到怀里,他便像是泥鳅般滑走了,季央跟客人谈话,也总有目光追随,待季央朝外看上一眼,又能看到凤林轩慌张躲起来的一片衣角。季央这些天忙于政务,委实没空搭理他,也就由他去了,府里的人看季央都不管,便没人敢说什么。
直到这日季央上早朝,路过府中一片桃林,却见一个俊秀轻灵的身影在花枝间游动,季央眯眼看去,只见少年红衣如火,握着一截桃枝勾挑冲刺,身体与剑招交融,划出漂亮的弧度,桃枝上的重重桃花开的正艳。
待离得近了,季央驻步细看,却发现凤林轩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涔涔,握着桃枝的手腕和点在地上的脚尖都在微微发抖。
季央上前扣住他的手腕,轻易化解他提膝而来的攻击,将他制在怀里,声音隐含着怒气:
“你做什么?”
凤林轩又想挣扎着跑掉,未果,只好答道:“练武。”
“练武?医师是怎么跟你说的?”
凤林轩委屈的小声道:“不可以练武。可是不会武功的男人不算男人。”
季央将他手里的桃枝顺了过来,看了看他垂下的浓密睫毛,吩咐下人:“看着他,不准他再用武。”
凤林轩揉了揉手腕,漂亮的眼睛微眯,看着季央离去的背影。
季央手里握着那截桃枝,手指轻抚着柔软的花瓣,眸中带上些温柔的颜色。
早朝结束后,皇帝留他单独会面,皇帝还是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对季央非常依赖,季央说谁该杀皇帝就砍谁的头,季央说这个仗该打,皇帝就立刻钦点将军。因此朝里的臣子不服皇帝,却打心底里畏惧季央。
“季哥哥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坐在主位的皇帝一身黄灿灿的龙袍,身形稚嫩,脸上带着些婴儿肥,跟季央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上了糯糯的稚子音色。
“陛下可有要事?”
皇帝看了看季央冷淡的神色,缓缓道:“没有,只是很久没同季哥哥讲心里话,有些想念季哥哥。听说季哥哥府上去了新人,还是魔教余孽,不到两天临春和临冬哥哥就被赶走了,”年轻的皇帝顿了顿,盯着季央的眼睛,“他长的很好看吗?”
季央脸色沉了下去,声线十分低沉:“陛下是皇帝,应以政事为重,南方水患,北方有旱,中部有乱民起义,灾民未曾抚恤,乱民未曾镇压,皇上有心操劳臣的家事,却不思政务,可还想要这个江山?”
话音方落,皇帝突然站起身,挥手将案上奏折拂了一地,东西哗啦啦的落在地上,落在季央脚边。
“季央,我不要这江山,你来坐我的位置吗?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说我,怎么想我的吗?我都知道!我无能,我软弱,我是你季央一手操纵的傀儡!但你为什么突然放手了?你不再管我了,这个皇位,是你施舍给我的吗?”皇上嘶吼的嗓音发哑,他太过激动,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已落满泪水。
季央面无表情的接受皇帝的怒火,片刻的沉默后,季央开口:
“臣一直在教皇上如何做一个帝王,是皇上不愿意学会,想一直依赖臣,但那是不可能的,皇上。”
“那个魔教的少主可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