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绵从善如流地接:“我不愿意。”
“啊~又错过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蓝玉捧着脸哀嚎。
“是这样的,我最近…很挂念一个人,或许是操之过急,把他吓着了,现在他躲着我,我该怎么办?”
蓝玉:“换一个目标。”
一对眼刀顷刻便至,蓝玉甩着手娇呼:“你凶死了啦!”
“好好说话。”
“你突然这么问,人家也不知道嘛,”,蓝玉颇为伤脑筋,“你怎么突然对女人上心了?那天不还因为卡嘉的事跟我大打出手么?我还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
李如绵想到自己拙劣的撩汉伎俩,承认道:“我这样无趣的人,本来就该单身一辈子。”
蓝玉嗔怪地翻了个白眼:“你长得好看又有钱,除了年纪大一点没其他毛病,站在那儿什么话都不说也会被人疯抢吧?”
“他比我小太多了,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蓝玉从布袋里取出一支电子烟:“那你不如听听年轻人的意见?比如无生的?”
“他还没到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李如绵一想这茬就头疼。
蓝玉叼着烟,敲敲玻璃窗:“喏,楼下那个不就是吗?”
楼下?李如绵把蓝玉拽下窗台,靠近窗边一看,果然是严零。
回家了却不肯上楼,抱着啤酒瓶坐在花坛边发呆,这傻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李如绵急火攻心,一把提起手边的蓝玉,对他道:“如果我回来时发现你还在这里,我就把你新买的赫莲娜全部拿去冲厕所,听明白没有?”
蓝玉惊恐地点点头,表示一定配合。
严零抱着酒瓶子在花坛边吹风,他好像是醉了,但还没有醉到不能上楼的地步。
严一刚才给严零打电话,说她自己写了个程序,只要把三中的花名册导入进去,系统就会自动筛选出符合年龄性别的人选,目前还在测试阶段,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
学霸就是学霸,八卦起来也不同凡响
严一兴奋地在语音消息里介绍她的新程序,严零没有耐心听完,掐断播放,抬起头郁闷地灌了自己半瓶啤酒。
在和严一的博弈中,严零总是处于下风,每次他刚想出一个捉弄人的法子,就会被妹妹毫不留情地拆穿。
严一聪明、冷静、沉着,还有点不屈不挠的韧劲,活得像个爽文主角,相比之下,严零是那么平庸,他学习不怎么样,也没有特长,学过古筝、国画、花样滑冰,最后全都放弃了,唯一坚持下来的只有琵琶,还因为琵琶不好携带,一次也没在别人面前表演过。
严零得到过的正面评价只有“讲义气”,就连这也是常开心喝醉后信口胡说的。
严一不需要做什么也能赢得别人的喜爱,有时严零甚至觉得,他努力和别人交朋友的样子愚蠢透顶。
严零越想越郁闷,“哐当”一声把酒瓶打碎,啤酒在月光下流得满地都是。
“这里怎么有淤青?”
严零别过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明明到家了却不上楼,严零骗不了自己,他就是在等李如绵,哪怕后者下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依然怀揣着那一点点渴望被关注、被关心的期待。
现在,李如绵就在这里,严零却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了:“没事,撞的。”
李如绵:“逃学后撞的?”
……
严零跳起来蛮横地大叫:“你这人没劲透了!”
一天之内同时被两个人说没劲,看来真的要好好反思自己了。李如绵想。
他放下身段去哄炸毛的小刺猬:“听话,跟我回家,别吹风了。”
小刺猬更来劲了:“我不要!你别管我!我不想让你看见!”
说完就面朝花坛,背对李如绵,摆出负隅顽抗的架势。
“不想让我看见的话,不如干脆别喝。”,李如绵话锋突然一转,“喝了酒跑来小区楼下,还偏偏挑我在家的时候,你到底是想让我看见,还是不想让我看见?”
他怼起人来口才了得,严零被说中心事,更烦躁了,顺手抄起小半个破碎的酒瓶底,指着对方大吼大叫:“是我求你下来的吗?咱俩本来就非亲非故!不愿意管那别管啊!以后你的晚自习我一节都不上!你敢怎么样?来啊!咬我啊!”
硬的也不行软的也不行。
李如绵面对张牙舞爪的严零,词穷了。
他怕真的吓走了严零得不偿失,决定把计划暂时搁置下来,先道歉再从长计议:“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胡言乱语了,你如果觉得很恶心或者很屈辱,我明天就离开,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可以吗?”
李如绵说完后屏住了呼吸,万一真被赶走了怎么办?
谁料严零听罢,把碎玻璃一扔,低头抽泣起来。
怎么又开始哭了?
李如绵不知所措地扶起严零:“走,先上楼再说。”
严零用力甩开李如绵:“我没醉!”
他涨红了脸,泪珠挂在颊边,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无生?”
胸口忽然一痛,小刺猬抖擞着满身的刺扑到李如绵怀里,哽咽着说:“我是在等你啊。”
“我一直在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