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他饶有兴趣地品味这四个字。

最后，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志得意满的微笑：“谁说的？”

蓝玉没有听懂李如绵的深意，颓然摇首：“你这个人太古怪了。”

李如绵：“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严零的眼睛形状和姚丽萍很像，但他没有接受过姚丽萍的基因，这是为什么？”

蓝玉终于不那么迷茫了：“从理论角度来说，胚胎被植入代孕母亲的子宫，在十个月的孕育过程中，母亲和胎儿之间存在少量的细胞交换，所以这个克隆体不可能百分之百复制原版，而是会受到代孕母亲的影响，外貌上微妙的相似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李如绵淡淡点头。

蓝玉被这场闹剧折腾得精疲力竭，挥手赶人：“问完了就回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虽然李如绵今天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但蓝玉没有力气去追究了，送走这尊菩萨后，他开始卸妆，顺便处理颧骨上的淤青。

黎江旅馆不比他自己的豪宅，蓝玉在卫生间里根本转不了身，他捧着卸妆膏叹了口气，回到床边，从旅行箱里拿出一面镜子。

镜子分为两面，一面是普通镜像，另一面是放大后的镜像。

翻转镜面的那一刹那，蓝玉的指尖狠狠颤抖起来，连带镜片也在框架里嘎吱嘎吱地前后转动。

他用力闭上眼睛，等到镜子不动后，才畏畏缩缩地睁开眼。

镜子右上角贴着一张颇有年代感的大头贴，照片里的蓝玉身着校服，直挺挺地站在一个时髦靓丽的少女身边。

少女夹着一支玫红色电子烟，一头黄发，皮衣皮裤，满身骷髅饰品，还戴着两只硕大的圆形耳环，皮肤被故意涂得黝黑，两条淡眉高高挑起，眼皮上银灰色的烟熏妆似曾相识。

蓝玉惆怅地叹了口气，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脸。

他从镜中看到自己的素颜，不太难看，但也说不上英俊，只是比较耐老，和大头贴上的样子并没有多少分别。

洗脸盆里的肥皂水越积越多，泡泡在氤氲的蒸汽里不断上升，镜像渐渐变得模糊。蓝玉深吸一口气，把头全部埋入水中。

今年是蓝珠逝世的第十九年。

蓝玉模仿她的妆容，也模仿了整整十九年。

李如绵回到家时，严零抱着遥控器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在睡前刻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着凉，唯独遗漏了棉袜和运动裤之间的一段小腿。

李如绵喝了点酒，一进门连衣服都没换，径直将严零揽进怀里。

严零悚然睁眼，吓掉了遥控器：“日！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李如绵接住遥控器，把它放回收纳盒里，双臂圈住严零的腰，大手抚弄着他的脊背。

严零乖乖照办。

李如绵满意地俯下身，扶着他的后脑，挑逗一般地用鼻尖碰他，从额头开始，然后是眼睛、山根、鼻梁…

李如绵在严零颊边近乎贪婪地流连，皮肤灼热的温度令他不能更加满意。

严零闻到酒味，开始还忍气吞声地任他胡闹，后来实在绷不住才睁开眼睛：“放开我！”

他一睁眼就和卡嘉没有半分相像，李如绵顿时兴致全无。

严零心里发毛，恨不得早点逃开，然而李如绵乍寒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歉意涌上心头，严零不动了，只敢怯怯地戳他的肩膀：“你喝过酒。”

李如绵：“不多，也不碍事。”

严零戳到一半，想起他身上还有伤，立马收手不敢再碰。

当严零露出这个年龄独有的青涩和拘谨时，李如绵就无法将他当成亡妻的替代品看待了，卡嘉是个大胆的女人，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

李如绵短促地笑了一声，趁着酒劲没过，伸手盖住严零的双眼，将他整个人带倒，压在沙发坐垫上。

还在等什么？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虽然是个男孩，但他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吧？

李如绵的脑海中涌出无数个fan/dong的声音，无一不是在催他快点进行下一步。

严零像个娃娃一样被李如绵摆弄来摆弄去，抬起脚尖轻轻捅了他一下表示不满。

李如绵看都未看，一把捉住严零裸露的小腿。

严零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无生，你喜欢我吗？”

李如绵像在课堂上提问学生一般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