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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星拱月(2/2)

”情蛊?“

几乎是一瞬间,相衍就想起了当年小洛氏刚进府给相佩生治病时的情景,当时相配僧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结果小洛氏给他下了保命的情蛊以后身子还真慢慢好起来了,此次也是一样,若不是碰上了更厉害的无名子,相佩生也不一定会死。

“孩子呢?”连海深说:“可以保得住吗?”

“情蛊会慢慢吞噬掉你体内不该有的东西,清了余毒孩子当然就没问题了,不仅如此,还能强身健体。”

“我愿意!”连海深道:“大嫂,多谢你了!”

“你先别谢我。”小洛氏打断她的话:“情蛊又不是大白菜,哪里会随处可见?”

“那......”

“我这里没有。”小洛氏道:“你可以叫人从安南府带,我记得你的舅舅就在安南,让自己人带着种东西不是更安心么?”

说罢,她嘲讽似的笑了两声,连海深说:“还是要多谢你,否则我......”

“你不需要谢我。”小洛氏露出嫌弃的表情:“佩生不喜欢你们,我也不见得喜欢,帮你只是因为你也帮过我。”

“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小洛氏的性格果然是江湖儿女一样快意恩仇的,连海深心定了定,脸上神情也轻松起来。

小洛氏没有多留,道过别后径直往外面走,相衍紧走几步追上去,说:“你如今在哪里落脚?”

相佩生下葬后不久,小洛氏就进宫帮明德帝治病,说起来快一个月没有回过相家了,相平自从皇后太子被禁足后,也干脆称嫡子过世思劳成疾,称病在家。

小洛氏不想回到相家,她望着外面的街道,说:“天下之大,难不成没有我的落脚之地?”

“我倒是有个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

相衍回到府里,连海深提着裙子跨过门槛就扑了上来,吓得他连忙将她

稳稳抱在怀里,心有余悸地说:“胡闹,这样蹦跳,伤着自己怎么办?”

“我太高兴了嘛!”连海深抱着他,眼睛晶亮晶亮的:“你听见了吗,她说可以治!”

虽然情蛊事以毒攻毒的法子,但连海深不在乎,只要不背叛对方,情蛊就是一道贴在身上的保命符,不会危及性命不说,还能一定程度上护着宿主。

她真的想要给相衍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像他们两人的孩子!

相衍弯腰抱起她回屋,说:“这就值得你这样高兴?”

“我得马上去信舅舅,请他从安南捎一双上来,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我怕到时候来不及。”连海深兴致勃勃地说道:“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

覆在两人头上多日的阴霾一朝散去,他们看着彼此,都露出真切的笑容。

褚国使团是伴随着年底的秋雨进的长安城,在那之前,大梁皇室上下已经盼了许久了。

这是相衍开府以后参加的第一场宫宴,连海深特意吩咐人制了两身新衣裳,沉稳的绛紫色滚着暗金色的边,上面用玄色丝线绣着吉祥的纹路,相衍小心扶着她的腰肢,低头看了看还平坦的腰腹,在心里嘀咕:这样纤瘦的腰肢里真的孕育着他的骨血、他的孩子吗?

一不注意就愣愣盯着她的腰腹好半晌,直到连海深将他推了又推,没好气地说:“看什么啊!”

“我......”他看着,喉头忽然发紧,说:“今日有没有不适?大都护的人马会在年底到长安,到时候就真的没事了。”

“嗯,我知道啦。”连海深强压下涌到喉头的呕吐,勉强笑着。

“今日宫宴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哪都不能去。”相衍说,一边将她有些微微发冷的手抓在手里。

连海深另一手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啊你,今日的宫宴不比平时,褚国使团俱在,你身为右丞相必定很忙,我还能同你绑在一起?”

“能。”相衍执拗地说:“我说能就能。”

“宫里的人大多不老实,谁知道她们里面是人是鬼?”他有些孩子气得说:“你现在的身子哪里受得住,不如今日的宴不去了?”

“圣人封了我为诰命,这是受封后的第一场宴,按规矩该去谢恩的。”连海深道:“你别孩子气。”

相衍叹了口气才算妥协,又絮絮叨叨地说:“如今皇后和太子是被关在潜邸,可陈贵妃还在外头。”

“陈贵妃?”

陈贵妃自从唯一的儿子李至被打发到鲁地以后消停了一段日子,结果皇后太子被禁足,她又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了。

连海深握着他的手,相衍又说:“褚国议和带来了他们的公主,说是和亲。而鲁王和蜀王如今还没有正妃,陈贵妃求了旨意,让鲁王提前到长安来了。”

“鲁王已经外放驻旗,也能随意离开封地?”

相衍笑了笑:“原本是不能的,但太子实在......”

实在不争气。

加上陈贵妃枕头风吹得紧,心软中庸的明德帝也就同意了。

“褚国是边境小国,可国力也不容小觑,如今鲁王、蜀王都有封地豢养亲兵,若是有了褚国做靠山,岂不是更加十拿九稳。”

小洛氏为明德帝解了蛊毒祸患以后,他身子是一天一天好转了,可明德帝毕竟年近花甲,前些年又总是沉迷丹药,身子早大不如前。

而太子被软禁,李至、李墨封王,让他们尊一个黄口小儿为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这场储位之争是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的。

连海深叹了口气:“难怪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一辈子都在权力的漩涡里挣扎。”

“最后赢的只会是一个,其余的不过是为了竞争出这一个的牺牲而已。”相衍说道:“弱肉强食,古来如此。”

连海深点点头,表示理解。

席面摆在长平宫里,但是宴席没开之所有人都可以在附近走动,相衍牵着连海深迎面就撞上了春风得意的李长赢,后者围着相衍夫妻啧啧了两声,冲连海深眨眨眼:“相夫人。”

相衍轻轻哼了一声,李长赢却只顾盯着连海深:“听闻夫人有喜,本宫都未来得及送上贺礼,实在是失礼。”

连海深对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公主很有好感,笑容也多了几分情真意切:“承蒙大公主关照,妾身惶恐。”

李长赢很快就被身边的女卫喊走了,连话都没能多说,相衍低头给她整了整身上的斗篷,说:“不用理会她,不过也不用防备她,大公主虽然行事乖张,却不是个坏的。”

连海深的目光却越过众人,看向角落一个戴金冠着蟒袍的人。

相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那是二皇子,已经获封蜀地,等褚国使团一走,他也会带着生母万氏离开长安。”

“万氏?”

是了,万氏不就是那个和她一起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动静都十分微弱的‘人’吗?

连海深没有见过万氏,可是从别人的叙述里不难想象她的惨状,她不禁说:“二皇子身世很可怜。”

李墨的身世在宫里许多人都不敢提,万氏本来是行宫伺候皇后宫中的粗使婢女,因为一夜雨露得以有孕,当时皇后都未有子嗣,而皇帝竟然临幸了一个粗笨奴婢也令他觉得丢人不已,所以李墨一直被有意无意‘遗忘’在行宫。

相衍只是没想到,万氏竟然一直被关在宫里。

“褚国是不是离蜀地很近?”连海深突然问道。

“嗯。”相衍说:“两地确实很近。”

不知为何,连海深心里总觉得有些奇异的感觉,当见到那位褚国公主的时候,这种奇异的感觉被推到了极致。

这位公主看起来也算奇特,一身火红的狐毛裙子,脚上踩着牛皮靴子,下巴总是微微扬着的,仿佛看谁都是睥睨着的。

明德帝坐在上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姓万,名字叫拱月。

大概是取自万星拱月的意思。

”噗嗤!“严肃的席面上,竟然有人笑出声来,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李长赢笑得正欢,虽然她天生是一副笑模样,但是褚国人不知道啊,万拱月当下就生气了:”都说大梁朝是□□上邦,最是注重礼仪的,我觉得不过如此!“

李长赢把玩着手里的杯盏,余光好像看见了什么,脱口而出说:”本宫只是被公主的名字逗笑了,公主的名字取得真是......合适。“

万拱月神情太过倨傲,仿佛不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可笑褚国可是来议和的。

别人不敢开这个口,那就由她李长赢来开好了!

”你放肆!“万拱月汉话说得不利索,怒目相对:”我倒是想听听你的名字有多好听!我的鞭子下不死无名鬼!“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李长赢在长安横行霸道,几个皇子都要让她两分,这个万拱月上来就得罪她,一会儿李长赢性子起来把她打死怎么办?

好容易边境要恢复和平了,可不能这样!

李长赢却没有像百官想的那样恼怒,她掷地有声道:”本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氏,长赢。“

场边一身铠甲戎

装的男人听见这个名字,忽然抬起头来。

万拱月皱眉道:”你的名字也很一般,竟然还敢嘲笑我!“

李长赢哪里是嘲笑她的名字,只是为杀她锐气找一个理由罢了,她说:”褚国地处边境,对博大精深的大梁文化知之甚少,本宫说的合适,就是合适,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你!“万拱月生气了,对明德帝说:”皇帝陛下,我们褚国是打败了,但是我们是有骨气的,您在战书里也说了欣赏我们的勇气。“

”所以,我万拱月,想要和她打一架,如果她输了,向我叩三个头道歉!“

明德帝脸色一僵,这好端端的宴会怎么还要打起来了?

李长赢也跟着点头:”本宫接了拱月公主的战书,若是本宫赢了——我要他。”

万拱月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登时跳了起来:“不行!你怎么能要他?我褚国三百勇士,你挑谁都行,他不可以!”

李长赢相来不按规矩办事,在场命妇又窃窃私语起来,仔细听来应该都是说她不守妇道,大庭广众之下就点名要一个男人的。

连海深轻轻拉了拉相衍的袖子:“你刚才也说了,大公主虽然乖张,却不是真的肆意妄为的人。”

相衍正给她夹菜,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戎装男人,竟然也有些意外地嘀咕了一声:“怎么是他?”

“是谁?”

相衍向观壁招手,低声吩咐道:“去将虞将军请过来。”

“是。”

虞将军?虞旸?

见连海深撅着嘴气鼓鼓的样子,相衍宠溺地笑了笑:“那是虞旸将军的弟弟,叫虞渊。”

虞旸的弟弟?

怎么会在褚国的护卫队伍里?

“不行吗?”李长赢问。

“当然不行,你要他做什么啊!”万拱月分毫不让。

“拱月公主有所不知,有些人......欠本宫一条命就跑了,本宫只是找回来而已。”

那男人很年轻,生得比虞旸更加正派俊朗的样子,他将眼神死死钉在李长赢身上,一双眼睛里沉得像涟漪都没有的水潭。

万拱月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话已经说完了,你赌还是不赌?”

“我......”万拱月往虞渊身上看了一眼,后者表情半分都没有动过,仿佛她们在争执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李长赢意外地没挂住一贯的笑容:“说啊!赌还是不赌?”

万拱月一咬牙,刚想开口,虞渊先她一步,说:“她不赌。”

李长赢的表情立马变了,虞渊一步一步走上殿,看着李长赢说:“改一改,我同你打。”

“若是你赢了,我是生是死任你处置。”虞渊说着:“如果我赢了,你向我们公主道歉就好。”

“要她跪着道歉!”万拱月补充道。

虞渊看着李长赢,说:“不用,您就像拱月公主道个歉就好。”

李长赢冷眼看着两人,冷哼:“好啊。”

说罢,从一旁的女卫手里抽出长剑,提着剑潇洒地下了场。

她一向做皇子打扮,一身大叶飞花的衣裳张扬至极,她取下头上碍事的玉冠随手一抛,落在一旁。

“你赤手空拳么?”

“是。”

“虞将军还是挑选一样为好,免得说本宫欺负你。”

“没有必要。”

“良言难劝该死鬼啊......”李长赢露出凶残的笑容,下一刻,举起长剑,朝他飞身

掠过去!

连海深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相衍那边躲,说:“大公主会武我知道,可她怎么......”

连她这个不懂武的都看出来了,李长赢招招式式冲着虞渊命去的,即使虞渊的攻势打在她身上也从不躲闪,只顾提剑一次又一次地刺出去!

这样吃亏的就变成了虞渊,他又不敢真的打死大梁朝的公主,攻势也变得缩手缩脚起来。

相衍老神在在地喝了口酒,一边护着她的腰一边说:“你放心,祸害遗千年,李长赢死不了。”

“当啷!”李长赢的剑被虞渊打飞,她落在一旁,扭了扭手:“你是越来越回去了,有本事杀了我啊!”

上面的明德帝也看出了不对劲,皱着眉盯着李长赢几乎是单方面的对虞渊的殴打,可以说如果现在吃亏的是他女儿,他早就喊停了。

可是......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众人都吓坏了。

李长赢嘴角那个熟悉的笑意又出现了,她龇着牙,凶狠地说:“逃啊,继续逃啊,有本事逃你回来做什么?”

这一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不是他们彼此都听不见。

万拱月一看自己的护卫队长被打了,哪里还能忍,当即抽出腰间的鞭子冲上来:“贱人!你敢打老娘的人!”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全儿吓坏了,他扯着公鸭嗓大叫:“放肆!放肆,竟然敢骂我们公主!”

李长赢一个躲闪不及,那虎虎生风的鞭尾直直甩上她的面门——

”啪!“

李长赢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虞渊,而她的半边脸还是火辣辣地疼,万拱月的鞭子没有抽到要害,但还是刮下来她一点面皮,白皙的脸上赫然是一道红彤彤的鞭痕!

在场人都惊呆了!

”住手!“

门外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虞旸手里压着长剑,气冲冲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日万的,一个晚上被鹅妈拉去喝了三次茶、吃了两回点心,还有洗澡。

要不是我说还没写字呢,鹅妈还准备拉鹅去逛街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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