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在村口把东西放在了车上,就看见乔桐和郝帅两人像守护村子的两个麒麟兽似
的,一人靠着一个石柱子,若不是呼吸起伏,都觉得两人就此化身石桥了。
李显走到自己铁子身边,拍了拍对方低下去的脸。乔桐睁开眼睛,看着万年不变一身
白T恤的铁子。
“你”乔桐刚开口说话,才发现李显的身后除了庄然,还有两个陌生男人。操,事情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大热天哆嗖了一下。
“乔桐,这么巧。”庄然也凑了过去。
郝帅没有看向庄然那边,而是朝陶然两人走去。
“陶叔叔,你和庄叔叔也来了。”
郝帅一声招呼,闲谈三人组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谁都没有想到,郝帅居然认识庄爸
爸和陶爸爸。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到底是什么剧情走向。
“嗯,帅帅,好久不见啊。”陶然将不着调的面具裹在了一本正经之下。
“好久不见了,帅帅。”庄哲摸了摸郝帅的头。
两人之所以对郝帅这么熟稔是因为当年两人彷徨迷茫之际,郝帅的爷爷伸出了援助之
手,若是没有郝老爷子,俩人现在不一定什么结局呢。
郝帅也跟变了个人似的,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面若冰霜,仿佛是化了雪的一滩水,温
顺的很。
“我操,我爸他们怎么认识郝帅的。”庄然看向远处的三人,疑惑不已。怎么自己从
来没有听过老爸们提起郝帅这么名字呢,这里面难道又是一桩陈年旧疴不成?
“没想到帅帅和显显是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今天咱们回去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为
了这缘分。”陶然笑着说,又看了看儿子旁边的男生,估计和帅帅关系也不一般。
“好啊,走着啊。不过先去买蜂蜜。”庄然跑到村头第一家,本来想按个门铃,但是
发现大门是一排排矮矮的木头桩子,推门就能进院子里。
庄然刚迈出一步,就被冲过来的大白鹅拧了一下腿肚子,我操,疼死爷了,这大白鹅
是当看家的狗用的么,我操,操。甩了两下都没甩开,只好出声呼救。“老爸,快点
来,操,这大鹅为什么就盯着我啊,疼死我了。”
没等庄哲行动,李显就跑过去,掰开了咬着庄然的大鹅,拉起裤腿,小腿肚子红了一
片,心疼地吹了吹。
庄然单脚落地,手放在李显的肩膀上,看着李显皱眉的样子,笑了笑,好像这一口不
是咬在自己的腿上,而是对方的腿上一样,啧,男朋友还是很暖心啊。
几人这阵仗没能将房子里的人惊动出来,倒是把左邻右舍折腾了出来。
“哎呀妈呀,一看就是城里的小孩,娇嫩的,哈哈,没啥事啊,别害怕。”
“就是,就是,他们家养的这大鹅可败类了,老盯着咬人,村子里一半的人都被咬过
。”
“你们几个是来买蜂蜜的吧,进屋吧,我给你叫老刘头去。”说话的是一位老爷爷,
烟袋朝鞋底敲了敲,手从身上的挂兜里摸出一把碎烟叶,压倒烟袋里,叼着旱烟,吧
嗒吧嗒放在嘴里抽了几口朝门外走去。
“那啥,来别客气,快进屋歇歇脚,外头热的快冒火了,来我们这玩的都得来刘大爷
家买蜂蜜。”邻居直接舍弃了大门,从木栅栏跳了过来,还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
,庄然几人吓得一身冷汗,忙接过老太太。
老太太落地的时候比这些大小伙子还灵巧,连连摆手,“没事,俺年轻的时候,怀着
我们家老三还能爬梯子上房补瓦呢。”
几人被引进屋子,屋子不是很大,柴火整齐地堆在灶台旁边,客厅放着一个茶几,四
个腿用钉子补了好几圈,客厅就一个摇椅,老太太直接把几人领到屋子里唯一一个土
炕上。
老太太非常热情,指使了自己的儿媳给几人摘下一大盆颜色各异的小柿子。
李显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颜色的柿子,红的、黄的、粉的、棕色的、皮球花和绿色的。
非常新鲜,都是刚从园子里摘下来的,非常甜,比超市里红色的西红柿好吃多了,很
有柿子味儿。
陶然和庄哲就淡定多了,他们小时候没少吃这些充满田野气息的东西。
房门响了一声,传说中的刘老头回来了。
老人长了一双长寿眉,整个头发白的发亮,身子骨很硬朗,看到屋子里的庄哲和陶然
笑了笑。
“来了,你们俩这几年可没怎么来了啊。”老人洪钟似的说话声音从门口传来。
庄哲和陶然和刘大爷熟稔地打着招呼,闲谈许久,大爷一心要留几个人吃饭,被陶然
婉拒了,说是太晚开车回去不方便,老人才就此作罢,但是临走时,老人又多送了两
罐蜂蜜,陶然推脱不下,也一并收了,偷偷把额外的钱塞给了刚刚的老太太,交代她
让几人走了再给大爷,直接给老人肯定不会收的。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把新摘下来的柿子送给了几人。
庄然本来想效仿老爸,给老人留些钱的,但是被刘大爷给塞了回来。
村子里的人对谁都是古道侠肠,他们总想把自己种出来的好东西,拿出来分享,看着
别人喜欢就满足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孩子们都靠在一起睡着了,开着车的庄哲和陶然也相视
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