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闫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恳求:“上仙,救救我弟弟,求求你。”
踏月好似很为难的样子,吊着柳子闫的胃口说:“救他倒是可以,不过,需要的东西就很废事了。”
柳子闫连忙说:“上仙,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无论如何,我都要治好他。”到现在柳子闫依然不相信,柳君墨已死去多日。好似刻意不去看柳君墨从未闭上的眼睛。
踏月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入柳君墨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从嘴唇向四周展开,柳君墨慢慢有了血色。他的眼睛眨了眨,缓缓闭上。
柳子闫惊呼,连忙跪拜,踏月将需要的材料一一书写下,看着柳子闫兴高采烈的抱着柳君墨,飞奔出去。
踏月摸着项链上的珠子说:“你看他现在多惨,穷其一生的执念不过黄粱一梦。自欺欺人。”
珠子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踏月笑笑:“他永远都找不到他的胞弟,我保证。”
几日后,柳家的家仆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们像伺候活人一般,伺候一具死尸,几名婢女忍着眼泪在帮柳君墨修正指甲,她们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因为在刚刚一名婢女不小心弄掉了一片指甲,就被拉出去砍了脑袋...这人都死了好几天了,指甲也好头发也罢,不碰都会往下掉,家主居然还要她们打理他。
柳子闫笑容满面的走到柳君墨面前,挥手屏退了仆人,看着躺在摇椅上的柳君墨,衣衫整洁,就像许多年前的小公子一般,他坐在一旁,轻轻摇晃着摇椅,他说:“多晒晒太阳,对你身体好,噢对了,我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小时候你总跟在我身后,偷偷的塞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柳子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不记得也没关系,真的,我不会怪你。”柳子闫坐在尸体旁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他努力回想他与柳君墨的回忆,一想起,都是他心里冷嘲热讽的鄙视和仇视。他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好好的去看过柳君墨一眼,一直活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他要找到他的胞弟,就像魔咒一般,可真的找到之后....他又后悔无比,为什么不早点知道柳君墨的身世。他一定不会那么对他。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柳子闫几天内,消瘦了许多,人也萎靡许多,他为了治好柳君墨,几天几夜没合眼,亲力亲为的煎药,喂药,什么都不做只照顾柳君墨。
柳子闫晕倒了,踏月唤了仆人将他扶到床上休息,还很好心的把柳君墨放在他身边。柳子闫醒来时一转头就看见了柳君墨的睡颜,柳子闫微笑了一下,他摸着柳君墨的脸颊说:“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你,真好。”
起身,亲吻着柳君墨,他说:“你的第一次不太美好,以后兄长补给你好不好。”手指灵活的解开柳君墨的衣衫,由于药的缘故,柳君墨没有太过僵硬。
踏月站在屋外,听着屋内的声音,手指把玩着珠子说:“你猜如果他知道,里面的不是他胞弟,他会是什么表情?”说完自己咯咯咯的笑起来。
几日后
忠仆老汉跑到柳子闫面前,说道:“家主,你被骗了!那个柳君墨根本不是你的胞弟!”柳子闫坐在正坐上,突然站起身,指着忠仆说:“你说什么!”
忠仆命人将牙婆子架了上来,这老妇被用过刑,什么都招了出来,忠仆进言说:“一切都是那个叫踏月的散仙干的事,他之前找过这个老妇,让她对我们撒谎!”
柳子闫怒气冲冲的跑到踏月的屋里,冲着踏月怒吼道:“就因为你睡过他,所以你就以假乱真,让我以为他是我胞弟?”
踏月优雅的喝了一杯茶,悠闲的说:“诶呀,被发现了。是的啊!”
柳子闫回想起这段时日,自己日日夜夜与那贱人同床共枕,顿时胃部不适,他强忍着恶心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踏月无所谓的说:“因为会开心啊!”
柳子闫跪地痛哭:“你这么愚弄我。神仙就是这样吗,无视凡人疾苦肆意妄为。”
踏月:“看你还不够惨,我不开心啊。”
柳子闫愤恨的抽出佩剑指着踏月说:“不要以为你是仙,我就无法伤你。”
踏月唤了霄羽定住了柳子闫说:“想报仇,来子氏家族找我!”说完带着霄羽大摇大摆的走出柳府。
子氏家族领地。
踏月安排了霄羽在客栈等他,独自一人站在子氏家族的大殿里。这地方他太熟悉,曾经每日担惊受怕,后来当了刺客又天天生死挣扎。踏月冷笑一声,对着仆人说:“去给你们家主报个信,就说,寰顷踏月在这里等他。”
踏月回到客栈后,不出几日,子狄就亲自来拜访,见到踏月后,嬉皮笑脸的说:“哟,师叔,我听说是你找我,我连忙跑回来,你要知道,最近边境乱的很,我从李氏皇城回到这里可是废了许多周折。不知师叔这次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呀。”
踏月将他邀请在别处,设宴款待。踏月说:“你有,【离恨别情】吗?”
子狄呲的嘲笑一声,“师叔你要那种垃圾做什么?”
踏月手指滚动着一枚漂亮的珠子说:“当然是有它的用处。”
子狄毛遂自荐的说:“我有比那个更厉害的。”
踏月被他的话吸引,看着子狄说:“那能给我吗?”
子狄向后靠了一下身子,双臂交叉,仰着头对踏月说:“你大老远的叫我回来,就为了管我要东西?”
踏月:“我并不白拿你东西。我有份大礼送你。”
子狄:“虽然我视你为知己,知己难得才珍惜,可惜知己是情敌。我对我师傅的想法你不会不知道吧,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爱慕他,所以你想在我这拿东西,就要考虑一下用什么来交换。”
踏月温柔的说:“子闫...的魂魄”
子狄一惊,随后扯开嘴大笑:“你能找到他的转世?”
踏月:“当然,虽然已经转身几次了,但他有一世的确是子闫。高不高兴?”
子狄坏坏的笑着说:“知我者,踏月也。”
踏月伸出手,立刻索要,子狄冷哼一声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什么时候他的魂魄到了,我什么时候把【黄粱一梦】亲手送你。”
踏月微笑道:“黄粱一梦,真是个好名字。”
子狄吹嘘着说:“那是!!【离恨别情】什么垃圾玩意,又有味道,又容易被人察觉,我的【黄粱一梦】没有那些残缺,并且保证食用过的人,个个怀疑人生...”
踏月为子狄斟了一杯茶,说:“现在就非常期待了呢。”
就在两人欢快的交谈各自的心得时,柳子闫突然冲了进来。
柳子闫大喊道:“你告诉我!柳君墨到底是不是我胞弟!”
踏月没理他,柳子闫一刀砍在桌子上,子狄骂了一句,妈的你活腻歪了!刚想出手,就被踏月制止。
柳子闫崩溃的对踏月喊道:“你说,他是假的才是骗我的吧!”
那日,踏月走后,气愤的柳子闫,把柳君墨的尸体扔到山上,准备烧了,这时突然走来一老道,摸着胡子问他,柳君墨怎么死的,柳子闫没好气的说“关你什么事啊!”
老道说:“这孩子与我有缘,我许多年未曾回到这里,刚刚踏入水乡,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我随着感觉来到这山里,便看见了他的尸体,所以才来询问,这孩子是怎么死的?”
柳子闫看着柳君墨身上噼里啪啦的烧着火,没好气的对那老道说:“别跟我说,是你抱着他送到柳府当养子的!”
老道惊讶,连忙点头说:“是啊,是我送这孩子进的柳府。”
见柳子闫不理他,老道继续解释道:“当初我追捕一名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刚杀了那孽障,就看见一个牙婆子在向一个老鸨卖孩子,我见那孩子哭的令人心酸,我就上前去,买下那个孩子,当时我啊,满身是血,吓坏了那两个女人,她们把孩子扔给我,就跑了。我想着,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法带他,就走在水乡里看看谁家没有子嗣,就把孩子送给他们,谁知道,巧了,我正巧遇见了柳府的姑爷,他说他的娘子小产,孩子不幸都夭折了,他不忍心告诉妻子,我就对他说,我这有一个刚出生的幼童,你抱回去让你夫人开心吧,等你夫人身子养好了,再多生几个之后,再告诉她这孩子的身份。然后,他兴高采烈的抱着孩子回去了。所以啊小哥,老夫没骗你,老夫真的与这孩子有缘分。你现在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柳子闫看着已经烧成灰的柳君墨,崩溃的大喊着跑开。他跑远时,还听到老道幽幽的说:“诶呀,可怜的娃娃,没想到你生与我有缘,死也与我有缘,那人既然走了,老夫就亲手为你立个碑吧!”
柳子闫睚呲欲裂的看着踏月说:“你告诉我,那个老道不是你的人,不是你又派的人对不对...”
踏月听完全过程,手指轻抚着珠子说:“你猜...”
柳子闫崩溃的大吼一声,踏月一手穿过他的胸膛,柳子闫满嘴鲜血,不甘心的问着踏月说:“你告诉我,柳君墨...他到底是不是....那个老道是不是你的....”
踏月歪着头,调皮的看着柳子闫说:“你猜~!”
柳子闫死后,踏月抽出血肉模糊的手,展开手掌漂浮着柳子闫的魂魄,递到子狄面前说:“子闫的魂魄...”
子狄一脸兴奋的想要伸手去拿,踏月收回了手说:“我要加报酬。”
子狄笑着说:“师叔你坐地起价,这不仗义啊!”
踏月握住子闫的魂魄说:“那就看你想不想要他。”
子狄摊手,说:“您说!”
踏月在子狄耳边说:“我不光要【黄粱一梦】,我还要你为我准备....”
子狄听完,噗呲没控制住,笑了出来,他说:“你没毛病吧!寰顷踏月?你当真要这么做?”
踏月将子闫的魂魄放入子狄手中说:“看见他以后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子狄手握住子闫的魂魄,哈哈的大笑说:“成啊,我答应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