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这人,拍东西实在不怎么样,”徐承灌了一口酒,接着说,“看人倒还不错。”
秦奕闷头喝酒,不回答,心里却举双手赞成,程卉这人拍的东西连及格都够不上,看看他当年拍的《夜阑珊》,直到现在他都因为接了这个剧被人诟病。
“你和小安,你们两个孩子,确实不错,可造之才。”徐承抢过他的空杯子给他倒酒,“来,喝酒!”
秦奕被徐承按着灌酒,喝得双腿发软。张昱跟着秦奕一起去了酒吧,心想着这些人喝起酒来就是不知节制,自己一滴酒都不敢沾。果不其然,一个个都喝得晕头转向,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秦奕还算清醒,车开到门口,就自己开了车门下来。他支使张昱将这些个醉鬼送回房间,自己就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没有进去,犹豫了一会儿,脚下拐了个弯,停在了安崇远的房门口。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喝得不省人事,还是意识清醒。他敲响了安崇远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安崇远才来开门。
一打开门,安崇远就看见秦奕红着一张脸,裹着一身酒气,软着身子倚靠在门框边上。见了他,秦奕冲他眨眨眼,立刻离开门框站好,结果脚下不稳,朝他倒了下来。
安崇远还没反应过来,秦奕就压了过来,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脚下未站稳,被秦奕的重量压得向后倒,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没有感受到后脑勺磕到地面上的疼痛——秦奕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脑袋,紧紧地护住。
房间里的灯未开,窗外的月亮也被乌云层层掩盖,只余走廊里的一点昏黄的光透进来,落在秦奕的后背上。安崇远的手臂从对方的腋下穿过,愣愣地搂住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走廊外传来一阵人声,逐渐靠近,安崇远心里一紧,慌忙地抬起腿踢上了门。
此时,房间里彻底地安静下来了,外面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光线也被拦在了外面。
他的额头抵着秦奕的胸腔,隔着肋骨,他听见对方身体里那颗心脏鲜活地跳动着。燥热的红突然爬上了他的耳根。
“秦……秦先生?”安崇远不敢动,试探着发出声音。
对方根本不搭理他,依旧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秦奕?”
这回秦奕动了,他小心地放开安崇远的脑袋,撑起身体,整个人将安崇远拢在两只手臂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一瞬间,安崇远觉得这人的眼神凶得可怕,不是生气愤怒,也不是阴鸷凶恶,而是……充满了欲望,单单是被他这样看着,都觉得像是被扒光了、裸露着,他的目光几乎要穿透他。
安崇远的视线像是被捕获住了,无处可逃,只能直直地望进秦奕的眼底。他被对方的视线烫得发抖。
下一秒他就不抖了,他完全地僵住了——秦奕俯下身,两片温软的唇落在了他的耳垂上。停留了大概几秒或是几分钟,他不知道,对方的吻转为啃咬,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滚烫的气息全数吐在他的耳朵上。
他的唇离开了耳垂,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落在锁骨处。秦奕伸出烫人的舌头,用舌尖描摹他锁骨的轮廓,一遍又一遍地描,烫得安崇远不住地颤栗、惊恐,他的皮肤几乎要被灼伤。
安崇远甚至忘记了抗拒,他绝望地发现,这是秦奕曾经没给过他的温柔。
秦奕吻他,唇贴着唇,舌缠着舌,对方口腔里的酒精几乎要将他熏得醉死过去。他的牙齿轻轻地叼住安崇远的嘴唇,舌尖不断的舔弄着,异常地温柔,没有尖锐的疼痛,亦没有血液的甜腥。
他一边投入地亲吻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安崇远从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欲里抽出一分意识,仔细地听他的话。
“为什么要躲我?”他一遍又一遍地问。
那一刻,他所有的防线全面崩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