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邦蹲在地上,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拭血迹,让地面恢复原状,银白短匕洇透血色,靳安邦抚上刃锋,沈良的温度留在上面,滚烫灼烧指腹。
他收刀回鞘,卡在腰间,走进沈良房间,轻轻把门合上。
沈良做好挨骂的准备,被子缠成一团,把自己卷成蚕蛹,棉花口露个头顶,软发铺在外面。
靳安邦抖开被子,用被褥盖住沈良,整个人覆在蛹上,手掌从被下·探·入,找到人屁股,恶狠狠拧过半圈:“小老鼠偷完油躲回窝,就能不挨骂了?”
沈良屁股被掐,麻痒疼痛,手腕伤口肿起,上下疼成一片,理智瞬间崩溃:“呜···”
两串泪水涌出,淋漓沾湿枕头。
靳安邦被点到尾巴,弹跳跃起,立在窄小房间中。
憋闷的空间里,沈良压抑的低泣像一张网,牢牢勒裹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恍然惊醒,沈良的身体素质远不及Alpha,之前可能只在研究所工作,从没经受过艰苦训练,他扛过严苛选拔,跟着他们来到这里,吃不饱穿不暖,随时活在危险中,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一直咬牙坚持,身躯似被钢铁铸成,从来不会喊疼。
此时此刻,强颜欢笑的面具被打破,沈良埋在枕下,哭的浑身发抖,声音瓮在被团下,恍惚像只雏鸟,在瓢泼大雨中哀嚎。
靳安邦回味一番,承认自己口不择言,他盘腿坐下,抓耳挠腮,看看抖动被团,看看那团黑发,半天憋出一句:“别哭了,我道歉。”
被团停止颤抖,一只手从被下伸出,靳安邦慌忙抓住,沈良甩手弹开,五指抓握:“纸。”
靳安邦碰了一鼻子灰,抽纸巾过去,沈良像个得到巧克力的松鼠,拱起被团,用纸巾擦脸,苍白面颊染满红痧。
“靳安邦”,沈良挡住眼睛,轻轻摇头,“别人可以骂我羞辱我,我不在乎,但你靳安邦,不可以那么说我。”
“···知道了。”
“下次再这么说我,就不原谅你了”,沈良丢掉纸巾,趴回被褥,“出去吧,我好累,好想休息。”
靳安邦不想出去,沈良情绪不稳,谁知道现在离开,后半夜会发生什么?
“我没事”,沈良昏昏欲睡,“刚才心情不好···不会再这样了。”
靳安邦小心伸手,摸摸沈良头发,沈良没有躲避。
他想要起身,手腕被人拉住,沈良抽吸氧气,沉闷吐息:“队长,你说的对。”
“什么?”
空气沉闷紧绷,窄小窗户透不过风,热浪膨胀而出,挤压胸口滞胀。
“如果找到哥哥,他也喜欢你···我退出,大不了再置换一次腺体。是死是活,我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