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听力水平和元妙差不多…】2分
【[跪下]对不起,我觉得我连元妙都比不上】2分
【其实是两门外语…众所周知,孟式英语和英语是两种语种】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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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湍急,带着木筏起伏不定,岸边景色飞快掠过,顾榛把着木筏上的突起,晃眼瞧见岸边曾经的山林。
之所以说它曾经,因为它现在失去了林子。与周围热带丛林旺盛的绿意相比,它就像一键给褪了色。除了层次分明的黑灰,就只有土地裸露出的褐色,几根光秃的树枝寥寥指直天空。
顾榛歪着脑袋:“看来这里发生过森林大火。”
陈安霖点头,却听撑杆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他礼貌应和一声,转向顾榛时有些发笑。
顾榛疑惑地看着他,陈安霖压低声音:“他说这儿半月前的夜里发生火灾,有人称看到什么东西从天上坠落,当地人很恐慌,觉得是天降大火惩罚人类的。”
顾榛目瞪口呆:“这,这是造谣?”
陈安霖摇头:“我觉得不是,可能把飞鸟看错了吧。”
木筏速度变慢了,河道也越来越窄,似要停在某处。
顾榛敛去惊讶,手探向背包,偷偷抽出身份证扔到河里:“我们得说自己是亚洲其他国家的难民,否则偷渡回本国太怪了。沉水比即时销毁更彻底。”
陈安霖了然,从荷包拉链掏出身份证,河面被砸出细小水花,很快又被大浪卷没。
木筏剧烈晃动一下,顾榛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子,却见撑杆人将竹竿捅入河底淤泥,筏头撞上后变了方向横入河道,然后嵌在夹岸。
撑杆人抽出竹竿,面朝不远处的村落:
“We have arri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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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奈村藏在边界的深山老林,交通不便导致这里相对封闭落后,依旧保留了原始的生活风貌。屋子都用木头堆砌,衣料也是灰败粗糙,时常能见赤脚走在泥地的人,小孩衣服多不合身,像是大人旧衣改制的。
两个穿着狼狈的异乡人十分惹眼,抱着瓦罐的女人时不时驻足,向他们投去戒备又好奇的目光。
顾榛将外套向外扩了扩,尽量不显身形,陈安霖在她前方挡住了大多数探究的视线。
漫无目的地晃也不是办法,到了人群稀疏处,陈安霖拦住一个稍年长的男人,打听欧洽吠舍的住处。
男人狐疑地打量他们,问找人干嘛。
陈安霖解释到:“We want to inquire Orchha of someone(我们有个人向欧洽打听一下)”
“Who?”
“He's pseudonym is(他的化名是)——”陈安霖瞟向顾榛手机上按出的名字:
“viper(毒蛇)”
男人愣了愣,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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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按本地人指路去寻欧洽的家,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所屋子大门开启,顾榛连忙拉陈安霖躲到屋侧,自己则缓缓蹲下,从贴近地面的角度探出视线。
陈安霖盯着那纹丝不动的后脑勺,待她转回身子,才问道:“是他吗?”
顾榛拧着眉头:”他送医院来时已经瘦骨嶙峋,但应该是他。”
陈安霖心底石头落地:“总算有了进展。”他又问她,“你会爬树吗?”
顾榛起身不解地歪头。
陈安霖指了指屋侧一颗根系发达树冠茂盛的榕树:“我们去那里监视欧洽,等毒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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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榛稳稳坐在粗壮的枝丫间,这里很隐蔽,还能透过树叶缝隙看清欧洽的屋门。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果然显示无信号,还有一封三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陈安霖见她神色变了,问到:“什么消息啊?”
顾榛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像是占了别人的东西还给糟蹋了。”
陈安霖听懂了,按下她的手机:“怎么,你很愧疚想补偿?”
顾榛没好气看着他:“你想多了。”
她进入手机设置,点击格式化,屏幕提醒再次确认,顾榛犹疑半秒后点击[是],手机出现了缓缓推进的进度条。
格式化完成后,顾榛将它放回兜里:“你也格式化一下,把自己国籍信息抹去。”
陈安霖一摊手:“我的手机早就掉河里了,就剩未来世界的手持,不过我们特制版可以隐形。”
顾榛好奇伸手想摸摸,陈安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你…先前说的自杀不能进AL空间是什么意思?”
顾榛抬眼看向他,抽出手:“嗯…进来的时候留言板不是说了,最后一局不可以强制烂尾出游戏,无剧情的自杀属于强制烂尾…”
顾榛语气变得无奈:“如果可以自杀进AL空间,也许…也许章晟还有机会。”
陈安霖抿唇推测:“那也可能是AL空间无法完成才出不来,毕竟游戏盗取时还未公开,机密信息在我爸那里,连我都只知道一串密码。”
顾榛锁紧眉心,摇摇头:“不,不是…我被他杀是以我害死了囝囝为借口。而且他曾疯疯癫癫地说……”
那时的章晟,被医生诊断为重度抑郁和妄想障碍。他总是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站在窗旁掀开帘子一角,似乎想偷窥这个世界,嘴里念念有词:
[我要死…死了才能出去…]
陷入这段回忆,她的表情变得古怪,连带陈安霖也起了鸡皮疙瘩。
风吹起树梢哗响,他打了个哆嗦开始转移话题:“要不我们吃东西吧,我的包防水,东西应该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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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之际,村落升起袅袅炊烟,时不时有男人女人穿梭在树下,顾榛紧贴树干,尽量不让人看到。
上半夜过得很漫长,有人在树根撒尿,有人在树下骂娘,还有男女在自以为隐蔽处苟.合,粗重的喘息声听得顾榛面红耳赤,连忙捂住耳朵,余光瞥见陈安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窘得想翻下树。
露水爬上树干,衣服开始发潮,两人轮流盯梢不敢懈怠。
陈安霖微微躬身望着欧洽门前,睡意与清醒搏斗间,他听见了隆隆声。
声音逐渐靠近,机械化的标志与这个原始封闭的村落格格不入。陈安霖咽了口唾沫,屏息辨别声音来源。
很快,人工光源照入树下,接着,一辆吉普从车头到车尾,逐渐进入陈安霖的视野,停在欧洽门前。
陈安霖手指拢在掌心,眯眼确认清楚后,向旁边低喊:“顾榛…顾榛…”
没有应答。
他心中有些不安,借着车灯亮度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