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榛惊讶的睁大眼睛。
那要是吕兰昕进来的,岂不是正面杠上?
不,吕兰昕知道她的笔名,如果真的挑选,她会放过自己吗?
顾榛捏紧了拳头。
还有那个未知的附加难度,她现在是完全没有提示的。
总之,现在先找到陈安霖互相商量为妙。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屏幕又出来了前情提要:
[傅介年挣脱封印,丁槐傅介年重生。]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和陈安霖才能附身到这应该死掉的两人身上啊……
屏幕一片漆黑后,上面缓缓出现了一排排的读者评论:
【干掉女主!收复男主!】2分
【进来的大大看我这里!干死那个白莲花拖油瓶】2分
【为啥非要让女二和男主在一起?独自美丽不好吗?好不容易复活了】2分
【反派大大也帅的我合不拢腿啊!】2分
【楼上三观不正,杀人狂有啥好喜欢的】2分
顾榛感觉胸口的痛楚好像减轻了。
她摸了摸那满是血渍的胸口,这里就是她和傅介年共同被封印的位置。
丁槐强大的妖力修复了这个伤口,只留下了血痕。
顾榛试探性的伸出手,微微用力向外一推,手中凭空飞出绿叶,如同刀片一样刻入眼前的树干。
丁槐的妖力还保存着,而且她能运用自如,这再好不过了。
顾榛学着丁槐的习惯,随手梳理一下凌乱的长卷发,然后挽成一团,折下一根枯枝插入头发固定。
前方来了两个穿着马褂,提着油灯的背柴村民。
顾榛上前询问到:“请教二位,文徽城怎么去?”
两个村民相视一眼,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回道:“这该怎么说?您要不明日坐咱入城的牛车去吧。”
顾榛感激的鞠躬:“那就麻烦二位了。”
*
两个村民带着顾榛在道上走,年轻一些的问她:“这么晚了,一个年轻姑娘怎么独自出现在咱穷乡下?”
顾榛眼睛转了转,回答说:“哦,我原是来这边看个亲戚就城里,没想到迷了路,多亏二位出现,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年轻人有些迟疑的问到:“虽然有些不好,但我还是冒昧问一下,您这身上的污渍是怎么回事?”
借着昏暗的夜色,普通人应该只能看出是脏了,不会往血迹上联想。
顾榛回答道:“哦,我走路上摔了一跤,有个泥潭给溅了一身,所以才会变得脏兮兮的,让您见笑了。”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事没事,到时候回去让我妈给您拿套干净的,咱乡下不比城里衣服精贵滑腻,穿着怕是硌皮肤,可不要介意啊。”
顾榛微笑到:“我也是出生乡野,身上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料子,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黄土道上几只被拴着灰扑扑的土狗对顾榛不停吠叫,大胡子村民对其中一只摆摆手,大喊:“大牛你瞎吼啥,别冲撞了客人!”
说罢他从走到大大的木门前,用力敲了敲,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门上一阵咣啷啷的响动后,有个盘头发的大娘打开了门。
顾榛与那只狗黑漆漆的眼珠子相互对望,她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狗的嗅觉十分敏感,怕是闻到了一些端倪才冲她吼叫的。
顾榛绕开那条土狗,跟着两人进了屋子。
那大娘穿着枣红色的短款对襟袄,下身是宽大的黑色长裤,手里还端着竹筛,疑惑的看着顾榛:“这姑娘谁啊?”
顾榛刚想回答,那胡子大爷卸下柴火回到:“哦,这姑娘我们在路上碰到的,说是迷了路,明早跟着我们一块进城去。”
顾榛在旁边微笑着回应,大娘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嘟嚷道:“穿的妖里妖气,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姑娘。”
年轻人胳膊肘怼了大娘一下,那大娘住了嘴,只眼睛还瞟着顾榛。
顾榛尴尬的站在一旁,心想这大娘倒是厉害得很。
丁槐是个喜欢体验生活的,每几个月就换个职业玩玩,眼下正在文徽城里的不已阁,做个弹唱的清倌。
这不已阁就是个青楼,不过现下的青楼和妓院还是有分别的,青楼女子卖艺,妓院女子卖身,想来这丁槐就算再怎么爱换职业,也不会跑去卖身玩。
这大娘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大爷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大娘脸上的神色有了松动。
但顾榛的脸却逐渐绷了起来。
*
顾榛插上房门躺在上,床头纸糊的窗户透着亮光,晃的她有些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村落变得格外安静,只偶尔能听到远处森林的狼嚎。
窗户上,有个黑影逐渐清晰起来。
黑影凑在窗户上,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确定床上的人已经入睡,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一只手掌的影子慢慢靠近,贴在了窗户上。
那手掌轻轻一个用力,窗户便被推开。
有人踩着窗台,蹑手蹑脚的爬下窗户,身后还跟了个拿着麻袋的人。
两人静悄悄的走到床头,生怕惊醒了床上的顾榛。
顾榛却依旧安稳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突然抬手,将麻袋套上了顾榛的身体!
顾榛一阵挣扎却是无果,硬生生被按进了麻袋!
两人见计划成功,立刻用绳子扎好袋口。
就在其中一人要扛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袋子的重量有些不对。
轻飘飘的,就像……没有装上东西?
他心头一惊,立刻伸手去按鼓起来的袋子。
这一按,更是让他的心像踩空了一般往下坠落。
她……不在里面?!
那人惊疑不定的回头看向床,床头阴暗的角落里突然响起女人的说话声:
“喂,你把我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