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怔了一怔,江容生却举起杯,笑着说:“大哥,恭喜你!”江容先欣然接受,他们碰过杯,江容生看着冉冉,有些郁闷地调侃:“小冉,以后我可得叫你大嫂。”
冉冉脸红,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反驳,江容生一脸笑意,伸长手臂碰了碰冉冉面前的酒杯,他抬手一口气喝尽,冉冉无法,只得浅浅压了一口。
展书行也凑热闹,说:“大哥,元冉,我也敬你们一杯。”
江容先来者不拒,喝空自己的酒杯,又接过冉冉的杯子,说:“冉冉不能喝酒,我替她喝。”又一杯酒尽,他眼角不过是添了些许迷氲。
展书行好整以暇地摇晃着高脚杯,笑容可掬地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可都不能再敬酒了,新郎官要是喝醉,新娘子可怎么办?”
众人含笑不语,冉冉半天才听出他的意思,脸颊滚滚发烫,忙低下头喝汤,江容先倒是面不改色,又和展白衡喝了一杯。
宁宣本来还有些忐忑,虽然名义上这顿饭算是喜宴,她和秦扬作为女方的朋友,出席也无可厚非,但在座的人都非富即贵,她一个小老百姓扎在里头,就显得格格不入。
可豪门世家到底有的是风范,席间气氛祥和,没有人对她和秦扬的出现表示异议,彼此交谈,也是轻声细语,侍者不时进来清理盘子,端茶倒水,服务周到至极,宁宣不禁有感而发,这就是修养啊!哪像电视台那帮俗物,平日里聚在一起吃饭,就知道举杯豪饮,不讲黄段子,不吃女同事豆腐,就不能尽兴。
宁宣一边感慨,一边努力对每盘菜都下手,直到肚子快吃不下了,菜还是没玩没了地往桌上端,宁宣顿时有想拉住服务员的冲动,问问,这后面到底还有多少菜?也好让她省点力气!
见宁宣一脸纠结,江容生倒是好奇,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问:“你怎么了?”
宁宣下意识地就问:“你哥他到底点了多少个菜?”
“嗯?”江容生挑了一下眉。
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直白,有伤大雅,特别是在这种上档次的地方,宁宣立马换上含羞带怯的表情,小声说:“江先生,请问宴席还有多久?我们貌似都吃了一个多小时。”
江容生用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她,说:“这种流水席哪有什么定数,你要是吃饱了,我陪你去一边坐坐。”
宁宣眨眨眼,心思转了几道弯,大概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什么时候走人,什么时候才停止上菜!
那怎么不早说!宁宣忍不住发噱,害得她那么坚持着奋斗,发挥勤劳人民的本性,生怕错过了其中一道,以后就没机会再吃。
宁宣抬头扫了眼众人,心立马跌掉了尘埃,挑根鱼刺都得半天功夫的容雨晴,那份贵夫人的矜持,发挥得淋漓尽致,江容先不时帮冉冉夹菜,两人附耳交谈,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冉冉脸上的红晕几乎快滴出血来,失魂落魄的秦扬估计是没心思吃东西,对着一块西式点心,怔忡出神。
原来,桌子上有在认真吃东西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宁宣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令人难过的事实。
“喂!”江容生推了推宁宣。
“啊?”宁宣呆呆看着他。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出去?”江容生露出一副不想再管她的样子。
宁宣忙摇头,偷偷翻了个白眼,什么少爷脾气!我才不跟你待在一块。
江容生自己站起来,他似乎喝多了酒,胸口燥闷难持,想出去透透气,走到门口,手还没有触到镀金的门把,有人匆匆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