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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民间太子爷(完)(1/2)

陆遥那天的晕倒就像是一个意外, 在后来的一个月里, 陆遥依旧生龙活虎,精力旺盛得甚至更甚从前,一个人就能把偌大的一个皇宫搞得鸡飞狗跳, 让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陆遥没有问陆晁自己那天为什么会晕倒,陆遥不问, 陆晁也就不说, 两个人虽然心知肚明, 却都默契地保守着同一个秘密。

陆遥开始喝各种各样认得出或者是认不出的药, 每次喝的时候, 陆晁都会守在一边看着,眼神深沉, 那药就像是溺水者拼命想要抓住的浮萍, 一滴都不许陆遥浪费, 偏偏那药又苦又难喝,一碗下肚,成功将陆遥的愁绪给散了个一干二净。

刚刚得知了生死大事,准备洗洗就上天的陆遥, 成功被陆晁一碗药留在人间。

#相爱何必相杀。#

#系统,我选择早点狗带, 别再让我天天喝这些药了。#

陆遥的日子过得十分一言难尽。

白天要喝那没完没了的药, 晚上陆晁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发了狠的做, 每次都是把陆遥烙煎饼似的, 翻了一个面,焦了,再翻一面,陆遥每天都被陆晁做晕,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陆晁居然还在勤勤恳恳地开荒。

#论一只可爱又迷人的救世兔是怎么变成一个破布娃娃的。#

#求问陆晁的肾是吃什么东西补的,给我也来一份!不,十份!#

陆遥开始变得嗜睡。

陆晁去上朝的时候陆遥在睡觉,陆晁下朝回来的时候陆遥在睡觉,陆晁准备吃饭的时候,陆遥还在睡觉。

偶尔当陆遥终于睡饱睁开眼,就会对上陆晁来不及收回的充满了悲哀和绝望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一记重拳,带着令人忧伤的乞求和深不可见的死寂,暗沉得连一丝星光也无,狠狠击在陆遥的心头。

陆遥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可也只是差点。

前些日子里发了狠的陆晁好像是一场梦,当夜晚再次降临,陆晁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清心寡欲的清|教|徒,说一些逗趣的话哄陆遥开心,然后两个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陆遥半夜从睡梦中醒来。

陆遥梦见自己在吃烤兔腿,他高高兴兴地啃了半天,却连一块肉都没有撕下来,还惊悚地发现被啃的居然是自己,陆遥一个激灵,瞬间退出梦境,意识朦朦胧胧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唇上有一抹熟悉的温热在流连。

那抹温热含着他的唇瓣,又吸又舔,极尽温柔,忽然间重重一咬,陆遥差点痛得从床上蹦起,硬生生忍住不动,那抹温热似乎知道自己咬痛了陆遥,讨好似的舔舔陆遥被咬的地方,又温柔地亲了亲,最后在嘴角落下虔诚的一吻,久久不动。

半夜惊醒,陆遥本来就极为困盹,四周又极为安静,被枕边人身上的熟悉气息包围,像有人在扯着陆遥的意识往黑暗里沉,陆遥的呼吸越来越浅,马上就要睡过去,原本贴在唇上的温热终于离开,几乎在下一秒,陆遥就被人给手脚并用,两个人紧紧缠在了一块。

陆晁的腿锁在陆遥的腰上,手搂着他的肩膀,明明是一米八的大个子,却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的脑袋硬塞在陆遥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铺撒在敏感的锁骨处,陆遥整个人都酥成了一盘散沙,身体的某个部分也在蠢蠢欲动。

“不要走,小兔子,我把我的精气给你,把命给你,把什么都给你,你,能不能,留在我的身边,一直陪着我。”

陆遥蠢蠢欲动的某个地方瞬间萎了。

陆晁紧紧地搂着陆遥,白日里需要用尽全力才能维持住的微笑表情下的不安和无助在静谧的深夜里层层叠叠,轻易将他淹没,明明身处绝境,举目望去,他的身边却连一片浮萍也没有。

只剩下悲哀的乞求。

白日里的陆晁是纵横捭阖的一国之君,是让人畏敬有加的大盛朝天子,是陆遥爱着的,面上永远云淡风轻,背后却运筹帷幄,让他信任有加的爱人。

可是,在这静谧无人的深夜里,绝望在月光下质变成一朵艳丽的罂|粟,溺水的人想要握住一只温暖的手,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即将失去自己爱人的,在陆遥陷入深沉的睡梦中才敢吐露心声的,脆弱又可怜的男人。

遇见陆遥之前,陆晁觉得活着只是活着,他的眼底一片空白,看不见任何人,遇见陆遥之后,陆晁才知道,原来活着,不只是活着,一只兔子张牙舞爪地住进他的心里,勤勤恳恳地添砖加瓦,给他造了一个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每天回家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扑进你的怀里笑着对你说“你回来了”,然后絮絮叨叨地讲自己一天的生活,离开的时候会扯着你的袖子,满脸不舍,小声嘱咐“你要早点回来”。

路过一朵盛放得正好的花会想着下次一定要带他来看一看,看见有意思的小玩意会在心里想着他会不会喜欢,想到陆遥脸上可能会绽放的惊喜笑容,自己的眼角眉梢都是三月的春风,暖的让人心醉。

一声深沉的叹息,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痛楚,轻飘飘地扫过陆遥的耳畔,像烙铁似的,深深地烫在陆遥的心底。

陆遥离开在一个温暖的六月,陆晁正在上早朝,系统将陆遥从睡梦中叫醒,告诉他,他马上就要离开。

陆遥怔愣片刻,他唤来宫女伺候自己洗漱,换上自己一向不爱穿的繁复华服,将领子上的褶皱抚平,每一根头发丝都打理得整整齐齐,然后拖着长长的衣尾,朝金銮殿走去。

离下早朝还早,六月的阳光冒出一个头,将天边的云朵都衬得金灿灿的,守卫在外面的侍卫都认识这位皇帝格外宠爱的皇后,虽然疑惑他为什么现在来,但是并没有人敢拦下他。

陆晁端坐在大殿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跳的厉害,太阳穴一直突突的,好像自己马上就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股强烈的马上要见到陆遥的冲动在心里升起,可是听着殿下的官员在汇报着今年的旱灾,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强忍下马上回去找陆遥的冲动。

等汇报完这件事情他就结束早朝。

陆晁心不在焉地一抬头,就见到陆遥穿着华服从大殿之外走来,温暖的阳光洒在身后,陆遥像是走在云端之上,两旁的官员纷纷给他让路,陆遥不理,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个端坐在最高处的男人,以他为终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陆遥站在距离陆晁一步之远的地方,伸出右手,细细地描摹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眼底带着初见那夜的星光,嘴角挑起一丝弧度,含笑开口:“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连同我的那份一起。”

陆晁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头脑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被抽取一空,从身体最深处泛起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底下坐着的龙椅,青筋根根暴起,脸上的表情却茫然而又无助。

陆晁心中一痛,而后一空,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脱离,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脸上,被陆遥一寸寸摸过的脸庞一点一点泛着热,好似将陆遥手上的温度也一并留在了自己身上,流进了全身的血液里。

陆晁抬头死死地盯着陆遥,嘴唇嗫嚅几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他将陆遥嘴角的那丝笑刻进心底,马上就要消散的灵魂又因为陆遥刚刚的那句话,生生停在半空。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含笑答道:“好。”

就连嘴角挑起的弧度和眼底绽放的星光都跟陆遥一模一样。

听到陆晁的回答,陆遥微笑着点了点头,像是终于放心,手指轻轻滑过陆晁的眼睛,而后眼睛一闭,倒进了陆晁的怀里。

陆晁怔怔地看着自己怀里已经失去了声息的陆遥,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谁承诺,“我会好好活着,连同你的那份一起”,而后弯腰抱起陆晁,转身离开。

圣治九年,皇后崩,被追封为仁德皇后,圣上身披缟素,亲自将皇后葬于皇陵,天下大哭,陛下却滴泪不落,脸上毫无悲痛之意,时,天下人皆痛斥圣治帝无情无义,然,无果。

同年六月,陛下命人在皇后曾居住的栖梧宫打造一间密室,密室内除一张冰棺外毫无其他,有侍奉的宫人传出消息,冰棺内放置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玉石玛瑙,而是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兔子。

众人面色各异。

仁德皇后逝世以后,后宫空虚,再无新人入住,有大臣在早朝时提出要选嫔纳妃,充实皇家血脉,陆晁垂眸不语,第二天,这名大臣就递上了折子,乞求回乡颐养天年,圣治帝准允,众人心有戚戚,再不提选妃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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