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是在漫天细雪中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晕眩感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
“疼疼疼疼疼!”银时哀嚎着,“还有,这是什么鬼地方,好冷!”
银时一抬头,天上是漫天灰色的乌云,细细密密的雪花慢慢飘落,其中一片刚好落在银时睫毛上,激得银时抖了抖眼皮。
“真的好冷啊……”
银时又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穿着,不由地一愣:“诶?这不是……”
在徨安和烙阳待了这么久,银时从本丸穿过去的衣服早就坏了,他又没有小狐丸他们保养一下本体衣服就自动修复的功能,所以到了后来,都是穿着夜兔他们偏中国风的长衫的,可是他现在身上穿的,分明是和服!
而且……银时此时的记忆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虽然已经过去快五六年了,但银时还是记得,现在这身,分明是他被人放出监狱时的打扮。
银时冒着被冻死的风险扒了自己衣服,因为勇气不足还只扒了一半,但这一半已经足够银时看清自己身上疼痛的来源了——银时的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类似于刑讯留下的伤痕。
“阿银竟然还活着!”银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震惊。
“啊,这不是重点!这些伤口,还有这衣服……”银时基本上已经确认了,这的确是他刚逃出监狱的时候的状态。
银时的表情变得格外纠结:“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告诉阿银,这几年的记忆都是假的?都是我做的梦?”
“不会吧!之后的那几年还可以理解,阿银缺少亲情所以梦到一个姐姐什么的……不,也不对吧!我是这么缺爱的人吗?”
“但是前面的什么时之政府,什么审神者,什么刀剑男士都不明白啊!这是在暗示阿银的真实性向吗?不可能啊,就算没有小姐姐看上阿银,阿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弯了吧!我的心灵有这么脆弱?”
银时完全陷入了不必要的自我矛盾中,直到一阵冷风刮过,打在银时脸上的雪花唤醒了他。
银时一个哆嗦,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尽量让自己不要暴露在外面,然后像一个老大爷一样双手插袖,试图保暖。
“咦?”银时忽然在袖子那边的袋子里摸到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叠纸……
银时把那叠纸掏出来,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猩红色的眸子里也隐藏着些许温柔
“果然,不是梦啊……”
最上面的一张纸,正是银时最后收到的,小夜写的那份信。
小夜没有署名,但那有些稚嫩的字体,和最后画的圆滚滚的几枚柿子,将小夜的身份暴露无遗。
一张一张翻过去,确认都在之后,银时郑重地把信都叠了回去,塞回袖袋。
“既然都在的话……”银时站起来,开始寻找同样应该还在的佩刀。
说实话,在这样重伤再加上寒冷的情况下,银时的四肢已经有些僵硬了,走路都有些困难,但银时还是坚持着寻找。
终于,银时在一座墓碑后面找到了三把刀剑。
银时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墓园里了,这里人烟稀少,这是银时放心自己的刀没有被捡走的原因。
“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地方啊,‘长谷部’、‘药研’、‘笑面’……”银时抱着刀,一屁股在那座墓碑后面坐下,“抱歉啊,这位兄弟,帮阿银挡个风吧,真的好冷啊……”
重伤加寒冷,此时的银时已经无力离开这里,只能坐在这里,等着体力恢复。
“说起来,阿银应该还是阿尔塔纳变异体吧,那应该死不了……但是,寒冷真的好难受啊……”银时只能尽量抱紧自己,把自己缩在小小的一方墓碑后面。
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力流失还是寒冷,银时感觉自己有点困了,但银时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会吧,脚步声都这么近阿银才发现,这要是在战场上还不得被砍死,死了还要被高杉和假发嘲笑的那种……银时不着调地想着,就听见脚步声停在了自己后面。
银时挣扎地往后看了一眼,来人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婆婆。
银时知道那个婆婆已经看到了自己,可是她却没有驱赶,真是个好人啊……
婆婆也没有在意银时的存在,自顾自在墓碑前摆上祭品——馒头,和清酒。
酒!银时看到有酒,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婆婆,那个酒,能给我吗?阿银真的要被冻死了……”
……
银时就这样像一条流浪犬一样被登势婆婆捡了回去。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曾经是攘夷战场上的白夜叉,还成为了审神者,拯救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