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快就要离开了，顾紫荆就没跟其他一起置办年货或者收拾房间，只在热闹里回到综合办事处等人，顺便收了几套衣服。

然后云中书又传来一些消息，都是族姐嘱咐说让她有心理准备。

顾紫荆看了点头，开始给自己打气。

——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林逸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说中族兄那么厉害，他又是长辈，应该也是很厉害。

她紧张地等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等到人，就再没随便出去。

几天后，她挑完东西，把包袱收在柜子里，又放了两本书进去。信里说的林逸然没来。

又几天，书店老板送新书过来，顾紫荆在老仆开门时候跟过去。又看清楚人了坐在附近。

只是送书来的人，应该是新来的伙计。

坐好后，顾紫荆算一算太虚到这里的距离，觉得林逸然早该到了——除非他是闲来无事，不御器，不凌空，只一路悠悠走来。

只是再想想族姐所说的“准备”，顾紫荆就觉得林逸然应该不是一月半月后才到，有点想叹气。

老仆把过来书摆在旁边，顾紫荆看一眼，在见到上面逐渐消失的灵纹后一惊，然后推门往门外看：

之前送出的是一个生面孔，她原本以为是新来的伙计。

现在那个生面孔正站在门口，又见她了笑一笑，他说：“小姑娘都爱看书吗？”

顾紫荆看看人，因为没当面见过，也不清楚是不是。

然后他递出一本《千里》，又说：“我家里的小女孩曾经爱读这本书，我见了就记下来。现在看你也喜欢读书，而我又已经读过了这本书，就把它送你当作见面礼吧。”

顾紫荆迟疑，接过，看到封面上落款顾清鸢。

《千里》是太虚的入门教材，教导门下弟子常记凌祖师当年行千里之所见，太虚中人常常拿着这书当作见面礼。这人又说家里有个小女孩，家里的小女孩是顾清鸢，那他就自然对应着清静峰上林逸然了。

顾紫荆就确认了要行礼。

刚好顾清鸢在不久前打过招呼，也对得上。

——虽然不清楚林逸然为什么会顺手就把伙计的活也做了。

只是她的动作才一刚起，林逸然又止住她，笑说：“不必多礼，一本书而已，不必道谢。我们读书人什么都没有，就是脑子里的东西多，手里的书多。”

顾紫荆愣一下，微微点头。

读书人？

在她疑惑的时候，林逸然往后两步：“既然姑娘已经收书，我也做完了老板顺手塞的差事，那我就回去了。我在书店旁摆了个摊子，姑娘要是读书哪里不懂了可以去那里找我。”

他一走，老仆就把门关上。

顾紫荆这才在院子里拿着《千里》看一会，摸摸顾清鸢的名字，又看看上面的太虚灵纹：

读书人？？

是隐藏身份来这里做什么事吗？那族姐说准备是什么？

她想清楚一点了追出去，之前的人已经不见踪迹。

顾紫荆就摸着书，坐回去。

第二天，她果然在书店旁边看到了林逸然。

不过他口中所说的摊子，倒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有人正坐在摊前让他写对联，还有人在旁边把信装进信封，后面排队的人则偶尔前后说着什么。

旁边书店的老板看到顾紫荆来了，就连忙赶过来，问是不是昨天哪里出错了，顾紫荆这才回神：“没有。”

老板回去，顾紫荆则自己往摊子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