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自习，贺秋鸣正趴在桌子上听兄弟闲扯，曾潮拿笔戳他，贺秋鸣扭头，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校服少年。

眉眼带笑，嘴角弯弯。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让贺秋鸣记了很久。

本来他以为陈南山只是过来找他说话的，因为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只是贺秋鸣没有想到，陈南山会在他出去后，跟他上次一样，拉着他手往田径场跑。

贺秋鸣不知道陈南山要做什么，但是秉着对自家小孩儿的信任，他放松身心，一直跟在陈南山身后。

与上次不同，因为是夜里，田径场上的人不多，只稀疏有几个退休老教师在散步，篮球场上更是空旷无人。

只一个篮球孤独的躺在那里，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忘记带走了。

田径场边路灯极少，此刻田径场上能见度不高。

在沉默地快走一圈后，陈南山拉着他走到了篮球场。

停下，松手。

陈南山跑过去把篮球抱了过来，然后放在地上，紧接着他踩了上去。

一瞬间，陈南山比贺秋鸣高了不少。

借着月光，贺秋鸣抬头打量他眼前的少年，正当他在思考陈南山要做什么时，小孩儿铺天盖地的亲吻压了过来。

陈南山搂着贺秋鸣脖子，低下头和他亲吻。

贺秋鸣呼吸一窒，甚至还不小心咬到了陈南山舌头。陈南山闷哼一声，贺秋鸣挣扎着想松手，但是陈南山却不让他离开，反而加深了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

事后，贺秋鸣扶稳陈南山，让他得以站在篮球上。只是陈南山不乖，站在篮球上，还想着凑过来叼他嘴巴。

贺秋鸣怕陈南山摔下来，所以乖乖的凑过去让他如愿。

这一次陈南山只是压在贺秋鸣嘴巴上，没有深入。

他笑了一下，笑声比过往每一次都爽朗清脆，随后陈南山清冷的嗓音，也传到了贺秋鸣耳边。

贺秋鸣听到陈南山说，“不管你在哪，我总归能到你身边的。”

陈南山摸了摸口袋，下一秒贺秋鸣感觉到手指上套上了一个冰凉的圆形物体。

他一怔，急忙想低头去看，但陈南山却蹭着不让他去看，且脸色微微泛红。

“贺秋鸣，套住了就是一辈子了。”

陈南山笑，接着说，“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了。”

贺秋鸣心里发酸，至于小孩儿给他戴的是什么，不用去看他也知道了。他抱住小孩儿，轻轻的亲了他一下，然后哑着声音说，“好。”

“如果你中途放弃，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再要你了。”

“不会的。”

贺秋鸣没有问陈南山今晚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清楚的，而此刻心上人在身边，两人还在说着有关未来的话，简直再美好不过。

十几岁的诺言说重也不轻，但至少这个时期说出的誓言，不参杂其他种种，只是纯粹的发自内心。

因为想这样，所以就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