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规模的神社,没有一定财力是无法修建的,更不用说这地方还是在如此偏僻的深山。
只可惜,随着时过境迁,这位神明的光辉早已褪去。
信仰不在、信徒流失。
这对于很多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无疑有着致命性打击。
毕竟除了少数的自然神之外,更多的神明是凭借众生的愿望诞生的。
而一旦失去了信徒们的信仰,不被需要的神明也就失去了力量的来源。
其名字会逐渐沉没在时光长河底部,并随着洪流冲刷逐渐被遗忘。
最终那些神明只能坐在神台之上,看着自己过往所拥有的一切逐一崩塌。
因为主人失去力量,所以神力无法继续庇护这一带地方,连带着这座神社也变得无比残破。
端坐在破落不堪的神社前,戴着面具的男子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女孩。
那女孩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白色和服,头上还戴着天冠。
那惨白的脸色,配上对方那的紫红色的眸子实在是给人一种十分邪意的感觉。
“会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面对男人的话,女孩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感到愉悦的话。
弯下腰,看着被安置在石阶上的少女,女孩忍不住发出了轻笑,“瞧瞧这样子,多么相像啊,为了她,夜斗一定会过来。”
没错,这一次突然将一歧日和从人间劫走的背后主使者正是才重新回归世间的祸津神蠃蚌以及野良中的强者。
而他们这么做,目的也十分明显,就是为了将夜斗逼出来。
“我看他与这个少女之间的羁绊很重,倒不如干脆一刀斩了。”
冰冷的话语从对方嘴里说出,这其中的散漫和不以为意就仿佛是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真好。
蠃蚌是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他脸上带着半张面具,使
人无法看清其神色。
不过其语气十分阴沉,看起来好像是仇视这世间的一切。
相较于夜斗,他无疑更加符合祸津神的身份。
“不,现在还不能斩杀。”
笑着摇了摇头,野良阻止了杀意渐浓的蠃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留着她兴许有用。”
“你是说对于夜斗而言?”
一瞬间,蠃蚌瞬间领会了野良的意思,这会儿也笑了起来,“好,的确是个好主意。”
如果不能按照他们的心愿,将曾经那个夜斗找回来的话,那么眼前的女子也许就是一个上好的“祭品”。
“果然是你们将日和带走了吗。”
带着雪音一同走上山,跨过残破的鸟居,夜斗直接带着自己的神器走到了位于半山腰的神社。
等到看见站在神社前的一男一女时,夜斗湛蓝色的眸子一缩,表情瞬间变得冷硬起来,“赶紧把人交出来,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随着夜斗登上山,原本好整以暇的蠃蚌看了一眼野良,此时开口轻唤:“零器。”
一枚小篆在对方身上浮现,下一刻,头戴天冠的少女便化成了一柄长长的太刀。
所谓的野良,便是流离无所居者。
如果这个词用来代指神器,那么对方也就是并不专心侍奉一主者。
夜斗的父亲曾经给野良赐予名字,使之成为神器,而又在夜斗不知情的情况下,教导孩子第二次为其赐名。
这种行为直接导致对方沦为野良,所以在这之后,野良也一直以这个理由舒服着夜斗。
“因为是你的缘故,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一就有二,既然已经沦为了野良,她也就不在乎了。
这数百年里,野良接受了一个又一个神明所赐予的名字,并帮助他们完成那些不可告人的任务。
随着身上的名字越来越多,夜郎的力量越来越强,逐渐变成了神明中不可提及的被忌讳的“存在”。
对于普通的野良神明,神明只是会因其背叛了原本的命名之主,而对之持有厌恶之情。
可若说眼前这个,那么很多神明不愿提及,更多的是因为畏惧其力量。
“小心点,他不好对付。”
感受到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强大力量,夜斗脸色微沉,却还不忘了提醒雪音。
“我明白,呼唤我的名字吧。”
被告诫之后,雪音点点头,脸上随即露出了坚毅之色,主动对于夜斗发出了呼唤。
上一回经过大黑、兆麻和真瑜联手祓禊之后,本来叛逆的少年已经懂事了不少。
日和是他们的好朋友,对于好友突然遭遇被绑架这种事情,雪音心里同样十分愤怒。
而眼前这些人无疑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看他们那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人,那么一场大战自然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