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我们去了爷爷家拜年,忍受着大伯母的阴阳怪气。
爷爷问:“听说阿月要去当演员?”
“讲着玩的,没人要去当演员!”老爸就这么一笔带过。
阿月的姑姑去旅游了,晚些才能来看爷爷,今年过年遇不到她。她每次来都会请我们吃大餐,所以我最高兴她来了。
剩下的几天,都照常去了我外婆家,至于我生父的家里,因为祖辈们都不在了,所以基本上也没了来往。说起来,阿月也更喜欢去我外婆家玩,那里山美水美,氛围轻松,也没有像李振这样令他讨厌的人。
但却有令我讨厌的人!
“阿月!”
我看着表姐像风一样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阿月的旁边。
“你想死我了!暑假怎么去魔都了啦!”
“阿姐!”阿月和陈露一直都很合拍,这是我一直不理解的地方。
表姐陈露已经是几流大学的大二学生了,专业是什么视觉艺术?大概是这样叫的吧记不清了,不过她确实是十足十的“视觉动物”,毫不掩饰喜欢阿月的这副皮囊,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对着阿月星星眼。
“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跑去你家过年了哈!”
“好啊,你还没去我们那里玩过吧!”
“你不要这样说,我真的会跟去哎!”
“我是在说真的啊!”
“我也是在说真的啊,哈哈哈……”
我斜眼看一旁“打情骂俏”的两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而陈露终于注意到了我,可我宁愿她没有看见我:
“阳阳,你怎么还这么胖啊,该减肥了,现在女生都喜欢瘦的,你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啊!”
好伤自尊,我却无力反驳。
“阿姐,想想今天可以去哪里玩吧!”阿月故意带开了话题。
“啊!那我带你去挖笋吧,新鲜的晚上烧来吃!”
“好,笋我喜欢!”
“我还不知道你吗?哈哈哈……”陈露推了一下阿月,豪爽的笑开。
“我也去!”
“我也去!”
我当然也想去,但刚被她“羞辱”过,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学两个小的一样喊叫。
“小孩不准去!山上又冷又滑,回不来的话,舅母和姨还不骂死我啊!你们就在这里烤火看电视吧……哎呀碳没了,我再去拿点,阿月你等我一会儿。”
两个小的咿咿呀呀垂头丧气的只好继续看电视了,我自然也很失望,对这个表姐我从来都只有被压的份。而阿月低头看了看我和他脚上的鞋子说:“你穿这个一会儿怎么爬山?”
我心里一喜,起码我在他眼里没有被归为“小孩”。
“没问题!肯定能行!”
陈露找来了挖笋的工具,招呼上阿月准备出发,却发现我也跟出来了。
“阳阳也去?”
“嗯!”
“你就穿这鞋?会扭到脚的!”陈露看着我的雪地靴。
“不会!”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愿意我跟着去。
“那你走得动吗?别像以前一样,走半路不肯走了,现在可没人背得动你了啊!”
我脸一黑,陈露还拿小时候说事。
“没关系,如果他走不动,我们就找根竹子,把他像野猪一样绑在上面抬下来!”真不知道阿月这是在帮我还是在损我。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一起去可以,但是你要负责挖笋哦!”
“哦!”我老不高兴的回她。
山上确实像陈露说的又冷又滑,我脚下把着劲,以勉雪地靴拖我后腿,前面那两人,一个是户外鞋,一个不知道换了谁的皮靴。
冬笋和春笋不同,未出土,想挖到是有讲究的,而从小在城里长大的我并不懂这些,陈露顾着和阿月热聊,根本懒得指点我。
我有一锄没一锄的挖着,开始还侧着耳朵听他们在聊什么,从“我家狗狗生了七只宝宝卖了高价”到“高中同学都结婚了”,又从最近热门的小游戏聊到当老师的放假福利,我发现她唯独没有聊最近阿月自带的热门话题“高考”。
我挖了几处一无所获,却反而引来了我的不甘心,最后也懒得去“监听”他们了,自己一个人越挖越远,一锄下去,再抬起来,竟蹦出半截白嫩的笋来!
“我挖到了!”我兴奋的朝他们喊,他们这才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