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为梅兴叹。
太后叹口气:“这么来看,是都不能留了。”
“可明着却是不妥,再没第二个陆皇后可给您用的了。”
太后未答,犹是等了几长的时间,却又没有,兴许是她唏嘘作伪,因此才觉得长。
“既如此,他救了博南王,便叫他偷偷还了罢。”
柳白月心里止不住笑,但是颇为平淡地点头,太后还不叫他走,说再留下说些话罢。
“太后留臣下,臣下自是要从,不知太后喜欢听什么?”
“你何曾在意哀家喜欢听什么?”太后颇为疲惫地揉着额角,叫他随意讲些什么。
太后拿捏的对,柳白月不会说些什么喜欢听的话,说起了冯兆如。
“听他们奇怪,说冯兆如都丢了官,灰溜溜地滚回了都城,却不见他有什么不服,到是日日见着高兴,养鸟斗虫,可把这些人闲的,都到我这来打听了。”
“他怎么不高兴,哀家可是将他最想要的应允了,他现在高兴得很,也没日跟前晃,生怕我不给他。”
“太后许诺的,自然大方得紧,高兴还来不及。”
“你高兴?”太后紧盯着他。
柳白月面色不便,略微侧脸弯腰道:“怎么会。”
太后紧盯了一会,笑道:“行了,你走罢。”
他却道:“臣下不急,还没陪太后说喜欢听的话。”
太后又看他,柳白月挪开目光,叫人捉摸不透。
这边一枝花——表的是阳城说驸马那阿爹早不死晚不死,偏这个时候死。
“我朝讲究孝道,阿爹死了,怎么能不回去呢!”
“哼,依我看死了倒干净!虽然驸马不曾抱怨,可我倒听说过,这人风评不佳,好美童佳妾,原来也不过是个破落户出来的,早些年就没什么人当官了,吃着祖上的,我还听说是他当年入赘得好,娶了个家势雄厚的娘子,若不是就这一个独生女,不忍家产旁让,这癞蛤蟆还吃不上天鹅肉呢!有这样的阿爹,早该到了这后便该断得一干二净才是!”
玉然失笑:“殿下又说些糊涂话,常言子不嫌母丑,原也不该嫌爹的,纵然不好,也是自个的爹啊,依奴婢看,驸马是心性好的,虽说是庶子,家里人也对他不好,但驸马其人这般多年也是明白透的,不然殿下怎么会看上呢?说明咱们殿下也极会看人的!”
“你不用哄我,原是我看错人了!”
玉然知道她置气,说气话,劝着她,阳城也不敢多置气,否则还能将气撒在自个母亲头上?
不想没等来驸马归家,又听人报冯兆如来了,想见见她。
玉然不等阳城发话,先是将人死骂了一通,道以后但凡他来只说公主不在!
阳城翻了脸尖酸骂道:“怎么又是他!不过是我阿娘乡下认回来侄儿,也敢来我这叫妹妹?”
玉然拍拍她背顺着气安慰。
到了晚,方等得驸马归家,外套着粗白麻衣,阳城等不及,提着裙跑到他书房来,委屈地叫着柳白月的名儿,扑进怀里。
柳白月只让她靠了一会便轻轻往后撤了一步,脱下外衫扔至一旁。
阳城围着他,他到哪便跟到哪,说冯兆如又来找她,言语中提他便作出极度嫌恶的神色,“他即刻死了才好!”
“你不喜欢他?”柳白月轻声问。
阳城瞪大了眼叫道:“我为何要喜欢他!”
“他是你母亲的侄儿,论起关系他也算是你兄长。”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乡巴佬,也能做我兄长!”
她又质问柳白月:“我被烦了这么多次,你是我夫君,你难道不担心?”
“他是你兄长,将来无数的机会你都要见到他,我为何要担心?”
阳城一时无话,面色苍白地看着柳白月,她心叹柳白月三字,果真如名,是个冷的。
她觉得极委屈,可没法教训柳白月,这不像她跋扈的模样,反而是跺着脚跑了出去。
守在外的玉然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柳白月叫住她,特地叫住的:“玉然姑娘。”
“奴婢在。”
“我这有些脏衣裳要交给你。”
玉然点头,毫无疑虑将衣裳一件件叠在一块,又有浓香。
“玉然姑娘费力了。”
玉然忙摇头,道哪里,便退了出去。
她叫小丫头跟着阳城,预备先将衣裳送去给浣衣娘那洗了。
走了几步,玉然猛地回头,捏紧了手里的衣裳,再回头急匆匆地将衣裳送了去。
她回来后,几个人还管不住阳城,都盼着她这根主心骨,一见俯视的殿下哭得苦,玉然连忙上前拥住,也只她才得阳城信任。
阳城哭道一会子,消停了些,抽泣着,玉然叫外头人送热帕子来,又转头紧张地瞧着。
阳城没好气道:“行了,我没事了。倒是你,去了哪里惹了一身香味,一股子母后才有的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