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想了一夜也不曾明白半分,更有自大时不时有了戒备,陆照阳便再没回过信来,军营那更是一点消息都未透露,第二日身上说不大好,酸涩绵软,恹恹了一整日。
金铃儿望他这般就摇头,说他是要害相思病了,威胁他再这般便不要他在这帮忙了。
阿雪露出难过的神情,金铃儿硬着心肠,阿雪向她道歉,金铃儿叹口气道:“我也帮不了你,我不讨厌你,但你这般以后谁放心给你活呢?依我看,你简直是魔怔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阿雪抿唇,有些无地自容,他确实因着村子以及陆照阳的事分了神,谁也睡不好,这几日犯的错比初来的时候还要多,金铃儿对他诸多包容,忍至今日已是好脾性。
“是我不该这般,娘子该罚的便罚罢。”
“既如此我扣你半月的月钱你服不服?”
阿雪点头,说服。此后他果真没再唉声叹气,活也比往常干得利索,只是夜晚一人在家便有些寂寞,白日忍着的便在没人的夜晚宣泄出来,有时是发呆,有时自顾自就流了泪,他对着月亮日日祈祷上头的神仙保佑村子里的人平安,千万熬过长公主的折磨,又对着陆照阳的书信排遣与日俱增的思念,有时思念轻些,晚上能睡好些,有时重了,只能睡上一更天。
渐渐天气热了,心思也随着流淌,到底去了一些苦,晚上一个人也习惯了,便是偶尔想来心口会泛酸,眼泪却掉不下来。
村子的事他很少去想,陆照阳不来信,他便写上好多,最难过寂寞的时候只能写上一句,后来两三句,四五句,渐渐成了一张的字句,铺满了他的念想。
有些事他说不清,要给陆照阳形容个东西,这会读书不多的弊端便暴露出来,抓耳挠腮想,想出了画东西这招,亏他想出,画了一张跟吃墨一样,后来墨少了,他不敢多用,便将这叠信送了出去。
又等了一日,终于早晨时候收到了陆照阳一句话——等我回来。
阿雪反复凝神盯了好久,仰在床上,将这句话贴在心口处,过会一跃而起,开始数着日子。
陆照阳是在第三日清晨回来的,那会阿雪因这句定心丸般的话,还沉在睡梦中,并不住心心念念的人已经踏进了屋子,就坐在床边,小心看着被窝里的人,露出粉热的耳尖,是睡熟了才有的安恬姿态。
陆照阳看了心中暖意翻涌,亏欠阿雪,叫他白等了这些时日,便坐足了一个时辰,只看着这小蠢蛋睡得魂里梦里。
阿雪睡醒,先是被这突兀的人影吓了叫起来,被扑倒在床,扑腾几下才看清是陆照阳。
“你吓我!”
陆照阳敷衍着点头,不顾刚晨起,未洗面的尴尬境况,咬住阿雪的唇,吃出一张软红出来。
阿雪高兴坏了,张着红嘴,上看下看,陆照阳将他抱在腿上,让他看得更为清楚。
他细细描摹陆照阳的脸,摸摸上面的略显粗糙的肌肤,脸上一双沉沉的眼瞳,好看的鼻子,鼻子下是嘴唇,唇瓣不薄也不厚,适中得恰好,阿雪戳了好久那软软的唇肉。
他痴迷地看着陆照阳,陆照阳也盯着他目光中的虔诚,由他在自个脸上放肆,摸够了再埋进怀里。
陆照阳摸摸他凉凉的脚心,不让他再抱了,赶了人去梳洗,阿雪急急忙忙跳下身,去井旁打水。
洗脸的时候陆照阳也蹲在他旁,看他被冰冷的井水镇得红红的面颊,湿布下亮晶晶的眼睛时不时黏上来。
梳头的时候,陆照阳拿出镜子,一看镜子阿雪害羞得不敢看,陆照阳问他为什么不看。
阿雪支吾回答不上来,只说这是我送给你的,不好意思。
陆照阳笑着道:“这不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阿雪脸更红了,陆照阳在他身后,圈住他的肩膀,叫抬头,阿雪听话抬头,撞进这面镜子里另一个阿雪。
春情容貌,乍一见了清楚,阿雪怎么也不肯看,忙扣倒不言语。
陆照阳却说好看,阿雪摇头说他尽讲些傻话。
他曾在小水潭里见到过饱受摧残的容貌,他肌肤苍白,唇色也不明显,身子也瘦,吹吹就到了,唯有一双眼睛尚可,却总是含着说不出的郁郁,见多了并不能叫人舒服。
打那后阿雪便不太愿意见水里的倒影了,想来唯一好的只剩下一段身子尚能入人眼,别的却是再也拿不出来的。
阿雪不愿叫陆照阳多想,瞧出消沉来,转头便问他最近那些事可受伤了没有,陆照阳先是顿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无事,其余的也不多说。
问完了阿雪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低着头不看人。
陆照阳盯着他的后劲,随后俯身,叼住上头一块软肉,吮嘬出一块胭脂,阿雪反应不过来,咽下一口微弱细叫,又被转了身,扣在怀中被扒下肩头衣裳,露出白白的肩,咬出了一个印子,咬完了,陆照阳拿起镜子,镜子里白肉上红痕,跳动出来,阿雪瞪着镜中孟浪一块,急着撇过头,埋在陆照阳肩窝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