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怎么能在大街上?!”
“要不去你家床上?让你老婆在旁边作证,谁也不能抵赖。哈哈哈哈!”席千大笑着,冷风灌进嘴里,呛得他胸口闷疼。
“放屁!”孙屠户喷出一口唾沫星子,“前边有个土地庙,就那儿吧!”
席千愣了一下,流星还在那里。不过很快他就点了点头,“行吧。”那小子病得快死了,眼睛都睁不开,就是睁开了又能怎么样,小孩子懂个屁!
风雪土地庙,流星躺在泥胎后面,苍白的嘴唇不停翕动着,“义父……义父……”他义父已经半天没回答了。
“义父……你在哪里……”流星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在呼喊着。他固执的和自己的眼皮较着劲,似乎睁眼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在使出吃奶的力气。
“快脱!”
是谁的声音?!义父在哪里?!流星猛然就睁大了眼睛,仿佛在梦魇中醒来,可是这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全身软绵绵的,再不能动一下。
席千看了看色彩脱落的泥胎,叹了口气,手在腰间摸了摸,解开了破裤带。
孙屠户咽了咽口水。
“呃——”席千惨叫一声。他发誓这是他平生第二次,而且距离上次已经七年多了。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那个人在耳边说着要他,他就把自己给了那人,痛却愉快的第一次,真的很愉快,他甚至要唱起歌来。
可是现在不是那人,不是明月宫那位风光霁月的大师哥。现在的人是孙屠户,全身上下散发着猪油的腥臭味,一口黄牙,钢丝一样的络腮胡子。
席千想呕吐,他闭着眼睛努力压制着胃里的恶心,他的手还紧紧抓在那一小块猪肉上,生怕跑了似的。他付出如此代价,得到的这么一点点东西,能不抓紧了吗?眼泪却留了下来,在鬓边的头发上凝结成了霜。
地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神像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刚才席千的那声惨叫,让流星瞬间就站了起来。他扶着神像,踉踉跄跄要出去,却看到一个长得像狗熊一样的人,把他义父压在地上,他看到的还有,义父的眼泪。流星抓起了旁边那把菜刀。
孙屠户欲死欲仙的时候,一把菜刀割断了他的喉咙,以这种他最熟悉的手法结果了他的性命。
“流星!”席千难以置信看着这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他一脚踹开身上的死尸。
“义父……”第一次杀人的流星一头栽进他义父的怀里。
“好了好了……流星……没事了……不怕……义父弄到猪肉了……”席千把昏迷的孩子抱在怀里,语无伦次。
流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正躺在义父的怀里,美梦一般柔软又温暖。烤猪肉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里。
“流星,你醒了,来吃烤猪肉。”席千微笑着摸了摸流星的额头,“终于退烧了。”孩子竟然又挺过了一次!
流星大口吃着猪肉,他昨天刚杀过人,却没有一丝恐惧和不安。孙屠户的尸体被席千拖到了外面,现在还没完全被雪盖住,流星却似乎已经忘记这件事,他抬起头撒娇的对他义父道,“义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