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竞笑了一下赶忙接了过去,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原炀,见原炀没理他,就平静的把盒子打开了。
原竞看着崭新又漂亮的手办,几乎只是随意瞟了一下,就关上了盒子,然后,依旧是那个不包含一丝情绪的笑容,“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啊。。哦哦,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彭放有一点儿小失落,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他没有事先问清楚人孩子的喜好,就算人家不喜欢也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由此可见这孩子得多懂事儿啊,不跟原炀个二百五似的。。这样想着,他又愉快的坐回了沙发上,继续欣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人”这张越看越喜欢的脸。
原竞把礼盒放在桌子上,又把沙发上被原炀丢的乱七八糟的其他盒子一并收到桌子上放好,他闻到原炀周围愈加浓烈的烟草味,悄悄地皱了下鼻子。
这种小细节就不用指望原炀这样五大三粗的能够注意到了,况且及时注意到了,他也稳如山装作没看见,这位哥正像往常一样继续享受的抽烟呢,袖子就忽然被旁边煞风景的猛地扯了一下。
“原炀,把烟掐了。”彭放低声说,边说还边看着原竞拼命忍着烟味儿的小脸。
“为啥啊,你不跟我说也给你来一根儿还让我掐。。。我**。。!”原炀顺着他的目光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亲弟弟不太好的脸色,想了一会儿,赌气地把烟用力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原竞感到舒适了不少,对彭放第一次抱上了带了丝丝感恩的笑容,光是这点儿甜头就够彭
放高兴半天了。
原炀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更是耐不住了,“原竞,去厨房泡茶,还傻站在这儿干嘛?”
原竞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应了一声就去了厨房。彭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完全消失进了厨房,才依依不舍地重新躺倒在沙发上。
“你就惯着他吧我跟你讲,”原炀冷哼一声,“一个男的连烟味儿都闻不得,真是白长那玩意儿了。”
“。。。唉,”彭放瞪了他几眼,然后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吧,”
对个屁。。彭放在心里骂道,“我是在替小竞默哀,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大哥。”
原炀听了可不乐意,“我这大哥怎么了,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跟我爸妈以死相逼把那小子直接扼杀在肚子里就算对得起他了。”
彭放懒得怼他,“反正你怎么都有理,我觉得小竞挺好的,又有礼貌又懂事,反正啊,我没有的,我羡慕的,好像都在这孩子身上找着了,而且我还觉得,人家比你这提前断奶好几年的明事理多了。。。”
“我怎么不明事理了?我就是太明事理了,才老是遇到这么多糟心的。”
彭放听出来这话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外人惹你了也别迁怒到自己弟弟身上啊,跟我说说,怎么了,谁又不识好歹不怕死地惹你了?”
原炀烦躁的脸上透出一股凶狠,“上次不是跟你说我爸找了个新人带着我在公司实习吗,就那货,”
彭放心中替那人暗道不好,继续追问他,“他对你做啥了?难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来就烧着你了?”
原炀骂道,“他妈的找死,真把我当他手下随便使唤了,早餐要我帮他买,他丫的多跑几步路是会残是不是;上下班还要我给他当司机,真不怕老子哪天急了直接把他屋顶翘了;还时不时拿扣工资来威胁我,他当老子在乎那点儿破钱;最重要的是,这人对着我一套,对着我爸和公司其他人又是另一套,他那么成天装模作样得演给谁看啊,也不嫌累。。”
原炀喋喋不休地控诉着他的。。嗯。。直系“老板”,彭放听得忍不住地笑,“你这是得把你爸气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老人家想出这么绝的招儿来对付你,我听你这么一讲,也
觉得你这段时间特别不好受,遇到这种就喜欢在你面前装的吧,你那蛮力又没处使,也太憋屈了。。”
“我不管,反正他要是再把我惹急了,我一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到时候记得叫我,我给你鞍前马后,给你助威,消消气吧你。”彭放搂了搂他的肩安慰道,心里倒也没多在意,他心知肚明,原炀压根就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那种主儿。
餐厅的拐角处,原竞端着一壶茶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彭放和他大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怎么整治那个上司,脚步就怎么也迈不出去了。他握着壶把儿的手暗暗收紧,眉头默默地皱了起来,眼底一片冰凉的寒意。
原竞把茶端了过去,礼貌性的问候了一下就转身上楼了,彭放见他急着要走,心想这还没看到几眼呢,不满的戳了戳原炀,“小竞这么急着上楼干嘛呀,这孩子。。是不是不爱说话啊,会不会有啥心事,我听说青春期的孩子都特别敏感。。”边絮叨边还担忧的往二楼望。
原炀差点儿扶额,“咱俩那个年纪就对人家家里的鸡和瓜敏感,有个毛线心事儿,你能别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吗。”
彭放觉得跟他沟通无力,“你自己缺心眼儿别带着我们成吗,”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追了一句,“我能上去看看他吗,感觉他好像情绪不是很高啊?”
原炀重新点上了烟并朝着他吐了一口烟灰,“想去就去呗,我说你怎么在原竞的事情上就跟带孩子一样,你丫当初每次大清早找我的时候特么门都不敲直接掀我被子,现在还问我能不能去看他。。”
彭放一听这话才没有计较刚才被原炀的烟熏得不行,乐呵呵地站起身,“你哪儿能跟小竞比呢。。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他,您老继续边品茶边抽烟吧,”然后就飞快地闪到二楼去了。
原竞对着桌前的物理习题有些走神,手上的笔转个不停,然后烦躁地把笔甩在了桌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下楼倒了杯茶,只不过听到了几句刺耳的话,就觉得心里难以平静,一股压抑的郁气堵在胸口。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把原竞游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赶忙问了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