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闻到了血迹的味道。虽然味道很淡,被什么遮掩住,但我不会认错。”
“可是我什么也没闻到。”李真使劲地**着鼻翼,四处轻嗅。
“你当然不会闻到,我这类远程尖兵对五感的要求要比你们近战型更高,所以对一些特殊的东西更加敏感。”
“希德,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
“我觉得你像是一条狗。”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话也是一门艺术。”
然后,李真收获了疼痛,他抱着脚在原地弹跳。
希德大步原地向前,把后者远远的甩在身后。
…
…
…
“血腥味到这里就结束了。”
希德对着身后的男人肯定道。
李真环顾四周,除了略显凌乱的草丛灌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违和处。
“所以说,这里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应该就是这里。”
“可这里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正常了,也没有血迹残留,简直不像是命案发生地。”
“我对血的味道很敏感,鼻子和血迹都不会骗我的。”
“越是正常的地方越是容易藏匿着反常。”
他们驻足在在这处茂密的灌木丛间,四周环绕着是快要掉光树叶的高大枫树。
其中有一棵树是棵死木,树干中空,被白蚁啃噬一空的树洞从残破的树皮中暴露而出。
一棵毫无任何生机残留的死树。
但它吸引了希德的注意。
在希德看来,这是一棵很特别的树。
可能,它现在已经不能称为树了,有一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从中空的树干发芽,缠绕树干向上生长
希德看了它很长时间,若有所思。
“我觉得,
我应该再次补充一下上一句话,”希德沉声道,“越是正常的地方越是容易藏匿着反常,但,反常的地方一定是反常。”
他走近那死木,大力朝树干踹去。
树干从根部折断,应声倒地,只留下中空的底部树桩。
“希德!”李真担忧喊道,他很清楚希德并不像自己这类尖兵一样擅长力量,以希德的力量并不能一脚踹倒一棵这样的大树。
“没事,”希德露出白牙朝他得意一笑,“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铜质面具,那株不知名寄生植物的根部扎根于面具之中。
“哇哦,一个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不过我很好奇,一株植物是怎么在这块面具中生长的?”李真好奇问道。
“把你的匕首借我。”
希德伸手接过李真从腰间拔出匕首,以刀尖小心翼翼地沿着面具的缝隙剥离夹层。
拿到面具的一瞬间他便觉得这很不寻常,植物生长一定会需要养分,那么面具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
随着他缓慢的剥离。
一张完整的面皮重见天日,它完美契合在面具内。
李真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这真的算是一件…额…一件杰作…”
“是啊,我想这次的工作将不会简单。”
即使是出生入死,习惯血腥厮杀的他们,见到这张面皮的瞬间感觉也不会太好。
这张面皮实在是太过于完美,没有任何瑕疵,连上面的皱纹都一清二楚。
可以想象到,凶手的刀功是多么精湛,他沿着被害者的脸部轮廓,缓缓下刀,像一名优雅的工匠耐心雕琢一件精心制作的艺术品。
任何正常人都不会享受这个过程,只有绝对的变态者才会把凌虐他人当作是一种享受。
看着这张面皮,希德甚至可以想象到锋利刀刃切割到皮肉的细响,凶手脸上满意又享受到笑容,受害者绝望又痛苦的吟呜。
一阵寒意爬上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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