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立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因为发热烫烫的,他闭着眼睛把脸埋在靠枕中, 努力忽略身后异样的感觉。
哗啦哗啦是严靖在弄塑料袋的声音,然后是把纸盒打开的声音,张天立甚至觉得自己连他用药膏的盖子上自带的小尖尖戳破那一蹭锡纸膜噗的一声都听到了。张天立这些年一直独自住在这个安静的房子里,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这种寂静如此让人不安,他的耳边似乎响起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快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严靖终于弄好了药,一双有些凉的手分开他的臀瓣。张天立一惊条件反射得收缩肌肉,然后打了一个寒颤。
严靖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放松。”
张天立依言放松了肌肉,他脑海甚至伴随着这声音浮现出严靖说这话时皱着眉头的样子。
严靖再次分开他的臀瓣,那一处方才在医院被凃上了消毒药水的颜色,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药水覆盖下明显的红肿,有的地方被蹭破已经结痂。
严靖皱着眉头抿紧嘴唇,小心翼翼得将药膏挤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冰凉刺激让张天立又反射性得收缩了一下,才慢慢放松。
“疼么?”
“有点。”
药膏中似乎是含有薄荷冰片之类的成分,涂在红肿之处凉凉得又有些刺刺得痛。
严靖将药放在一边,用食指沾了张天立患处的药膏缓慢又小心得向里探。
在清醒状态下被进入体内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张天立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立刻收缩括约肌将那根沾满了药膏的手指挤了出去。他翻转身体,将屁股牢牢靠在沙发靠背上,瞪着严靖尖叫:“你干嘛!”
严靖本来是弯腰对着他的屁股,这一转,张天立前面的小兄弟完美得暴露在他面前,让他不由想起前一晚这宝贝在自己手中的变化。
严靖干咳一声,直起身,将视线转移到一边,努力维持着没有表情的扑克脸说:“医生说里面也要上药。”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张天立突然打了个喷嚏。
严靖微不可及得皱皱眉,现在正是春末,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下来,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毕竟比别人要多一些,“速战速决,你本来就在发热。”
张天立打完喷嚏也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想二骂三感冒,这是有人想我。”说完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三个了。”
张天立暗骂一句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死乞白赖得说:“这是有三个人想我。”
严靖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想你的人还真是多。”
张天立觉得这句话怎么听都怪怪的,但显然眼前的局面更严峻,让他无暇细想。他匆匆提上裤子,对着严靖摊开手,“药给我,我自己来。”
严靖犹豫了一下,看看有些瑟缩的张天立,最终还是将药膏放到了面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