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被迫陪着张天立又听了一遍自己的病情告知，医生左一句不确定，有一句不好说吓得他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又要流出来。

张天立仔细听完了老医生的话，点点头问：“那他这种情况可以做飞机吗？既然要等这么久，我们就回去做手术了。”

年轻医生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开，急急得说：“可以可以，等会我给他做个外固定，小心点没问题的。你们签个字拒绝住院就彳……”

话都快说完了才发现老医生递来的眼神，自知失言又默默站回他身后。

张天立问：“哪里签字？”

老医生指着楚洛面前的病历本子：“这里签，你们谁来？”

张天立这才发现楚洛的左手正拿着一支笔压在病历本上抖啊抖的，怎么都签不下字去。他把本子抽出来，拿起笔，“我来吧”，说着弯下腰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楚洛的助理，“保密合同打出来麻烦两位医生签个字，然后定分宵夜送过来，大晚上值班辛苦了。”

小助理干脆应着跑出去。

小医生也带着楚洛去处置室做固定，张天立不放心得跟着他们。本来这种情况都要叫家属出去的，但他没有勇气，只是操作尽量规范再规范，温柔再温柔。毕竟是受了伤，谅他再怎么温柔楚洛也痛得直吸凉气。

张天立捂着楚洛的眼睛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楚洛忽然想到什么，问：“他知道了吗？”

张天立沉默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自己驱车离开咖啡馆时那个一直萦绕在他脑中似乎忘记什么的具体内容。他干咳一声，说：“应该还不知道，我没有通知他。”不过估计很快就会知道的。

固定很快做好，看着两位医生龙飞凤舞得签下自己名字，张天立对他们再次致谢后带着楚洛走出医院。

折腾了一天，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张天立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又对着一轮弯月徐徐吐出，内心愁肠百结，这种时候让他怎么对楚洛说出自己要辞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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