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不像。”

张天立欢快得捡回骨头接着啃，“不像？不像就对啦，这蝎子说的是整根的羊脊骨，这种你只能看看像不像是蝎子的碎尸。”

严靖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他学着张天立的样子丢掉筷子带上手套抓起一块骨头开始啃。

外面的一大块肉轻轻一扯就掉了下来，肉入口又软又嫩，各种香料增添了羊肉特有的香气却让人品不出丝毫的膻味来，果然好吃。

那些包着骨头的大块的肉很快就被吃光了，严靖意犹未尽得把骨头丢到碟子里，将筷子又伸向锅里。

却听张天立大喝一声：“等等！”

严靖抬头，眼神里满是疑问。

张天立放下手中的骨头，十分惊奇得问：“你这块啃完了？”在严靖迟疑点头后，他痛心疾首得说：“你这里面还有那么多肉呢！这些才是精华，还有那骨头里的骨髓，更是精华中的精华。你瞅瞅你，只吃两块死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买椟还珠！”

严靖收回手，又捡起刚刚那块骨头，骨缝长得十分不友好，对筷子来说太粗，对牙签来说又太细。他试试想要把里面的肉扯出来，却只拽掉了掐着的那一丝，真的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抬头偷眼去瞧张天立，张天立正面目狰狞得把骨头放到自己嘴里，用牙用舌头努力将上面的筋肉弄下来。

严靖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这样没有形象过，他悄悄扫视一圈，发现店里的人都如张天立那样面目狰狞，只有自己坐在这里仿佛一个异类。心一横，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费力得把那些筋肉从骨头上啃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实在太费劲了还是这种地方的肉真是有些不同的。严靖尝着果然是比外面那些大块的肉好吃多了，啃骨头时也忍不住更加卖力气。

不过他到底是没怎么干过这种事情，没一会舌头就酸了，他看着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得啃下一块的张天立忍不住心神感慨，他这舌头还真是灵活。这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让控制得往要被屏蔽的方向跑去。

他灌下一大杯冰水，口干舌燥还是没有丝毫的缓解，只能用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劝诫自己这些日子一定要控制住，别再把人吓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