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陆峰先让陆远去洗澡，要让他暖和身体。

“抽烟了？”陆远出来的时候便闻到了。

两人坐在茶几边上，屁股下垫了两个软垫。

“嗯，刚刚瘾来了，没忍住。”陆峰把蜡烛点着了，只点了一根，“爸爸三十一了呀。”

他叹息一声，又道：“真是年纪大了。”

客厅里没开灯，没有像上个月给陆远过生日那样，开着吊灯，只开了电视机柜的地灯，莹莹的烛光，映射在陆峰长长的睫毛上，陆远看着，心里暖和极了，“许愿吧。”

陆峰沉沉地嗯了声，眨下了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

这个愿望或许很长，陆峰很久都还没睁开眼，陆远只愈发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脸看，在他不自知的情境下眼神愈发的温柔。

陆峰睁开眸子的瞬间就瞧见了。

他的心狠狠的眨巴了一下，他吹熄了蜡烛。

“吃蛋糕。”他的声音也差点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他要做一件，要决定做一件，也许不是一两根烟就能容易做到的事情。

陆远当天半夜突然梦醒了，他喉咙很干燥，想去喝水，经过客厅时候，蓦然发现陆峰站在阳台外面，隔着落地窗，只留孤身一个背影，他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是满心的疑惑。

他抖着双臂，使劲推开了两扇落地窗，前面的人惊诧地转头。

“你在做什么？”他听见了自己冷心地问出口，紧接着便看见了一地的烟头，他迟疑地踏出了一步，瞬间是寒风侵心，“爸爸？”

陆峰手上的烟，无声掉落。

陆远心里难过，无神望着他：“是因为我吗？我太喜欢你了，让你难做了。”

他的喉咙发干，寒风灌进去，他就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你不用这样，可以推开我，是我这段时间，没想清楚，你舍不得伤害我，但我也舍不得伤害你，陆峰。”

陆峰无声拥住了陆远，陆远感觉到了他的整个冻人似的冷意。

“没有。”陆峰狠狠抱紧了他，“不是，都不是。”

本来，有许多事情，就应该过去，并且循序渐进，让事情回到正轨上。

本该如此，本该……

那天晚上，他盖住了陆远的耳朵，想告诉陆远，爸爸也爱你，可这句说过太多次的话，却突然再也不能容易的说出口了，他开始明白，这个爱，不是随意便能说出口的。

陆远洗澡的时候，他偷偷站在这里狠狠抽了两根烟，也不能平息他心里想抹平陆远向他投来爱意的心疼之意，他的愿望并不长，相反，他只是想了很久，依然是想换来陆远一生安康。

如同，他需要做一件事，这件事，便是爱他，爱他陆远。

他狠狠地想用尽力气般地搂着他，想告诉他，想掰开他的心，给陆远看，他陆峰对他，如天边上那皎洁的月光。

可事到如今，他陆峰才明白，原来有些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陆峰捧着陆远的脑瓜子，手上发抖，嘴唇也颤着。

陆远呆呆的望着他，陆峰背着光，他看不清。

可也不能容许他看清了，陆峰直接吻了下来，紧接着重重地啃了他嘴唇一口。

他听见陆峰问他，与那野兽般撕裂的啃咬相反的是，温柔至极的声音。

“我陆峰，从今往后只属于你陆远一人，可好？”陆峰狠狠把陆远下唇咬出了血痕，他忍了，一而再再而三，便无可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