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推开了陆峰,忍着脚底下钻心的痛要跑,被陆峰拉了回去,被陆峰按在了怀里,陆峰声音都不再镇定,道:“你不是同性恋,你不是变态,小远,你只是……想错了,你只是跟着我太久了,误会了……你想错了……你会变好的,你相信爸爸,爸爸爱你。”
陆峰的声音变得抖动,他无措地想阻止陆远逃离自己身边,同时无措地解释着陆远那错误的感情。
脚底被迅速的包扎起来,陆峰用湿纸巾擦着陆远的眼泪,当他望着那沾着泪珠的睫毛,陆峰的眼角又开始发酸,他无声痛苦,无声忍耐。
“我累了,我想睡了。”陆远驮着背,自己走回了房间,门关紧了。
躺下来,他插上耳机,放着之前高考备考的歌单,潺潺的音乐浸满了他那空虚的身体里,他想着陆峰兴许会推开那扇门,在黑暗里拥着他,跟他说对不起,告诉他陆远,爸爸也喜欢你。可是他一旦闭眼,便想起陆峰拥着他,说他想错了。
门没有被打开过,陆远躺在床上,整晚整晚默默的流泪。
房间外面的人,在黑暗里坐着,许久后,他静静地拿着扫帚收拾一地残渣,许久后,他坐在沙发上,久久地凝视着陆远紧闭的房门,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大早,李兴莲起的很早,她睡觉习惯戴着助眠耳塞,陆峰便知道她昨晚肯定没听见,李兴莲如同他想象般走去厨房,打算做早餐,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陆峰。
她光着脚,身上还披着粉色睡裙,胸脯丰满,一头秀发,与沙发上疲倦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峰哥,怎么这么早起?”这句话刚落,看见了陆峰眼底下一片发青,她一个皱眉,问:“你昨晚没睡?”
“兴莲,我和你商量一个事。”陆峰疲惫的叹了口气,“我给你定个酒店,这几天住出去可以吗?”
“你有病吗?”李兴莲嘴角抽了抽,再涣然冷笑两声,想忍,但从昨天她等了一天,带着期待却被陆峰冷漠反应伤害后,她也不再变得软和,“不可以!”她光着脚,把茶几边上陆远从花茶店带回来的一个盆栽踢到在地,大骂道:“我说不可以!不可以!”
她胡乱地用肢体表达她的焦躁,她的头发乱了,她的心也跟着乱了,她回头去问陆峰:“陆峰,你什么意思?”
陆峰抿着干裂的嘴唇,脸上死灰一般的苍白,他的内心也是一片苍白无力,“算我求求你,兴莲,我陆峰从来没求过什么人。”
“那我……”李兴莲没忍住,一个哭了出来,“你以为我李兴莲就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吗?”
“对不起。”陆峰起身搂住她的肩膀,双手轻抖,他将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眉间,如同两年前那样,再一个分开,他用着温柔却冷酷的声音同她说道,“兴莲,我需要同你分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