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脆响，桌角放着的那瓶洋酒，被打碎了。

陆峰拉住了陆远，没救到那瓶酒。

“对不起，我把你的酒弄撒了。”陆远无力道歉着，颤巍巍去看陆峰那张脸，却只看到陆峰又是皱着那好看的眉毛，眼睛太漂亮，睫毛太长，一双眼睛好看的不像话，他抬手便把指尖落在陆峰的眼皮上，害的陆峰闭了眼，那恼人的睫毛便眨在了他的指尖上，痒痒的。

他一个闭眼，再一个睁眼，用手紧紧按住了陆峰的眸子，借着陆峰拥着他的姿势，一个垫脚，便亲上了陆峰那微微开启着的双唇。

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跟你如此靠近了。

陆远心里一片死寂。

嘴唇碰上的那一瞬间，陆远紧紧闭上眼睛，他的身心都冷透了，如坠深渊也不过如此。如此，眼角还是滑下一滴泪来。

再一个睁眼，他的眼眶早已酸涩难受，他如同拖着一身疲乏不堪的身躯，张扬着一双怯懦的心，赤-裸裸地站在了他心爱之人面前。

“我真他妈的……”陆远腿脚发软，在陆峰震惊的注视下，倒在了地上，他痴痴地笑了笑，手指抠着光滑地板，又改为抠着自己的裤腿，心里颓败溃散，他听见自己说着……

“真的……快要疯掉了。”

陆远没察觉自己肩膀也开始颤抖着，还站在身边的陆峰明显发现了，他本能要去拉地上的人，想把他拥入怀里，可他偏偏想起了自己唇上还遗留的触感，是那样清晰，是那样让他震惊，让他害怕……

果然，昨天晚上，并不是错觉。陆峰如此想到，他僵硬地蹲下，平视着陆远，“小远，你喝醉了。”

这句话基本只是一句普通的阐述，语气甚至听起来让人觉得冷静极了。

“站得起来吗？”陆峰想去抱他，一个伸臂的动作却突然刺激到了身旁的人，他迅速地往旁边挪动了距离，陆峰只能小心翼翼说道：“小远，别怕，我是爸爸，你只是喝多了，洋酒啤酒一起喝，太会闹腾了。”

“我没有醉！”陆远咬牙切齿道：“我爱你这么多年，难道也不配得到一句肯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