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影里，他又继续把整个背包的东西都翻出来找了一遍，却找出了另外一条钥匙，只好拉着箱子转了个弯。

好不容易在路口拦了辆车，那司机是赶着回家吃年饭，车开的很快。

陆远没去哪里，只是回了那个暂且属于他个人的公寓。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地方可去的时候，联想以后他要在外面找一个怎样的地方，起码要比龙川这座公寓要好多的，他想着还有不足半年的时间，他可以开始自由的生活，就能悠然生出期待。

十几天没有人气息的屋子，让这座本来就被主人疏于打理的公寓，更加显得没有人气了，陆远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在心理层次上是觉得空气里满满都是灰尘。

匆匆把东西放下，拿着没几次用过的清洁工具把屋子清理了一遍，坐在沙发上肚子饿的不行，才发觉已经冷了的肯德基……

放微波炉里一转，他坐在饭桌边狼狈地吃了这一天唯一的一顿。

夜色已深，他拉开阳台落地窗，端着一杯热咖啡坐在阳台的小椅上，望着天边惨白的月色和那朦胧胧的已经渐渐没了的雪花，天边突然嘣的一声，对面的广场开始放起了烟花。

远处广场边上人群闹腾，天上刹那间被烟花点亮，又恢复了大片的漆黑。

热腾腾的咖啡杯被放在了地上，陆远拿出手机开了机。

两条显示未读的短信。

“小远，到了家告诉我”

“到家了没有？”

是陆峰的短信。

陆远回复他已经在家了，手机页面突然变成了来电显示。

天上突然烟花骤响，刺破了他的耳膜，他恍惚间就接了。

“吃饭了吗？”

“吃过了。”陆远站了起来，靠在阳台上。

烟花过后，天边又是一片漆黑。

“自己煮？还是叫外卖？”

陆远愣了愣，想起如果是在家里的确没人煮饭给他吃，只好道：“买的吃了。”

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笑声，紧接着好几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没事就挂了吧。”陆远说。

他这么说却没挂，他在等陆峰先挂电话，然而陆峰也没有，他沉默着，陆远甚至能听见那细微的呼吸声。

这时天边猛地骤响，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

“你在哪？”

陆远望着天边闪烁的烟花突然顿住了。

“家里那边不可以放烟花的，你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