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听雨这次的设计糅合了许多中式元素，风格飘逸灵动，颜色也以体现早春风情的柔和色调为主。

相较其它模特而言，那位刚刚吸引了程闻戈注意力的模特出场次数似乎过于少了一些，前后只换了三套衣服，却足够引人注目。换装次数少或许也是因为她的三套衣服都是肉眼可见的繁复。这繁复并非指衣服本身的装饰多么精巧复杂，而是每一套都层层叠叠穿了许多层。

长裙曳地，轻快利落的步伐间，白皙的脚踝在衣摆开叉下若隐若现，程闻戈这才发现她是赤着脚的。

她展示的三套衣服都没有过多的华丽设计，看得出功夫都下在了版型剪裁上，穿在她身上有种出尘的气质。这几套衣服是中式风格最浓重的，而她浓密的茶棕卷发和服装上的一些西式元素又恰好中和了一些过于古典的氛围，不至与现代过于脱节，显得突兀。

程闻戈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看重美貌的人，处在这个阶层，见过的漂亮的男男女女也海了去了，却不得不承认这位模特确实生了副受到上天眷恋的好容貌，几乎让人有些失神。

发布会快结束的时候手机振动起来，有个要紧的电话不得不接，他只能在程听雨的眼刀下离场。再回来时已经散场了。

他依旧捧着那束花，准备去给宝贝妹妹赔个不是。到了后台却并没有看到程听雨，反而在一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下一秒那头迷人的浓密卷发却被悉数摘取了下来……竟然是头假发？！

再漂亮的脸头上戴着发网造型也都好看不到哪里去，那人在镜中看到了身后的程闻戈，手中的动作滞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两人通过镜子对视。

发网箍着毕竟难受，陶允把固定的卡子打开取下发网，胡乱拨了拨被压得趴在头皮上的头发，蹬了下地面将转椅转了一百八十度，抬头看向程闻戈，他认出这是刚刚见过程听雨的哥哥，猜想他大概是来找人，便道，“听雨好像还在外面。”

声音也和那双眼睛一般清澈明亮，却怎么听都不能说是女声。程闻戈定睛看了一眼，那修长的脖颈上果然有喉结。

程听雨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哎呀你怎么这么快把假发摘了，我刚想说这假发太成功了，想再研究下呢。快再戴上。”

“你也太会拉壮丁了，要加钱的啊。”陶允用食指挑着发网，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把玩。

“好说好说。”程听雨心情甚好，“效果比我想的还好，以后不请你化妆了，来给我当模特吧。”

陶允好笑道，“不要。我对女装没兴趣。”

“嘿，哪里女装了，中性风好吗？”

“中性你让我戴这么长的假发？”

程听雨拿过发网要给陶允戴，“再戴上我看看。”

陶允偏头躲开，“不要了吧，好重。”他努了努嘴示意程听雨可以和自家大哥交流感情去了，“我要卸妆收工了。”

“……”程总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