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见她一杯茶快喝完了，忙又开始泡第二道。

李云芝本想说话，见陶允又在认真泡茶，便暂时作罢，环顾了一圈这不算太大的阁楼。

陶允背后的书桌上摊着各种画笔、画纸、颜料。书桌左右两侧及后侧都有小窗，整个阁楼非常通透，采光极好。书桌右侧是个小柜子，左侧则摆了两个画架，上面还放着画了一半的油画。画架旁边的地上放着小水桶，颜料盘等等画具。其他地方也四处散落着一些画具和画完的没画完的画。

也不知这些搞艺术的是不是都不太喜欢收拾东西，自己女儿的工作室里也是乱糟糟的到处放着各种东西。相较而言，陶允这儿倒还算有点条理了。

这话李云芝当然只是心里想想，不会说出口。不过若是她真说了出来，恐怕陶允就要尴尬得不知该不该说出这其实是前些天程闻戈看不下去稍微整理了一下的成果了。

窗外忽然吹进来一阵风，将桌上的几张画纸吹到了地上。

其中一张正好飘落到了茶几旁。

等陶允注意到的时候，李云芝已经弯腰将画捡了起来。

“啊！”陶允想要阻止已经于事无补，慌乱中还碰到了水壶被烫了个正着。

李云芝看到画上的内容却是愣了足足几秒。

陶允只想找个缝钻进去地遁。

不用看他也知道李云芝捡起来的画纸上画的是什么。因为最近他会画的速写只有一个主题，程闻戈。

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西装革履的，睡眼惺忪的，笑得很勾人的，吃醋吃得很可爱的，一本正经帅得赏心悦目的，各种各样的程闻戈。

好在这几天好像没画什么少儿不宜的程闻戈……

自己像个变态似的暗搓搓画人家儿子，也不知李云芝这下又会怎么想。

陶允微微坐直身体看了一眼李云芝手中的画，发现只是一张程闻戈抱着叛徒在笑的速写，多少松了口气。

出乎陶允意料的是，李云芝最后竟什么也没说，只又向自己要了那幅速写，最后带了两幅画走了。

本以为少不了一番煎熬谈话，也下定了决心不管李云芝说什么自己也不会松口，最后却一头雾水地送了两幅画出去就没有然后了。

可李云芝的态度确实谈不上差。虽然知道高兴的太早总没好处，可陶允还是按捺不住心底里飘然而起的一丝乐观冲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