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知道这处老宅已经毁了，但实打实地看到这种损毁程度还是让陶允有些惊讶。

这么看来，那野猴子倒真是歪打正着救了自己一命了。

泥石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片建筑物废墟，程闻戈雇的清理人员还在兢兢业业地整理着。

领头的拿着两副手套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先给程闻戈递了一副手套，正准备递第二副给陶允，就见程闻戈已经非常自然地将手里的手套传给了陶允。

“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

领头的愣了一下，又重新堆起笑第二次递给这位大方的老板手套。

程闻戈看着陶允走向那堆废墟，忽然又有点想反悔，下意识便开口将人叫住了。

这地方曾经带给他的灭顶的恐惧感一瞬间有些蠢蠢欲动的复苏征兆。明明知道这种感觉毫无逻辑且幼稚可笑，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咬紧了牙关。

陶允回头，叫住自己的人却没了下文，他有些疑惑地叫了程闻戈一声。

程闻戈握紧拳头，几步便走到了陶允面前，“我和你一起。”

他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反应让陶允有些无语，最后失笑应了一声“嗯”。

工作人员已经清理出了一些东西，陶允过去看了看，基本没什么能要的了。

严格说来其实也不是不能要，而是没什么必要要了。那些从泥里扒出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值得费劲去清洗回收的重要物品。

陶允站直身体，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便交代工作人员之后只要把干净的能直接回收的东西打包，其他的就地处理掉就好。

如此一来，两人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程闻戈多少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就问一下陶允了。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该来这一趟。

不过早走一天晚走一天也无所谓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只见一个工作人员又从废墟里捞出了一幅画。

陶允挑了下眉，几步走了过去。

竟然是台风前画的那幅半成品。大概被压得位置比较凑巧，画完全没有损坏，而且也只有一角沾了些泥，其他地方只是蹭了些灰罢了。

看到陶允眼神专注地抚摸着画布，程闻戈开口道，“先把画都清出来吧。其他画在哪里？”

陶允点了点头，径直往记忆中放画的木箱所在的位置走去。

差点忘了那些画。

其实真毁了倒也无所谓。不过大部分画好的画他都收到了一个大木箱里，只要箱子没破，想来都是可以直接带走的。

十几分钟后，木箱被清了出来，果然没什么问题。

陶允打开木箱，草草瞄了一眼就要合上箱盖。

程闻戈却拦住他道，“直接把画拿出来吧。箱子不好搬。”

“不用了，让他们清完到时一起寄回去就行。”陶允没松手，仍然想盖上箱盖，示意程闻戈放开拦着箱盖的手。

画怎么运回去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程闻戈原本是想尽量这次就一起带回去托运，省得之后清理的人毛手毛脚又给弄坏了。但陶允这反应多少有些奇怪，程闻戈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箱子，隐约从还没合上的缝隙里看到第一幅画上似乎是一个男人。

未及多想，程闻戈就一把掀开了箱盖。

第一幅画确实画的是一个男人。画上的男人正倚在床头看书，画面的视角明显是与之同床共枕的人才能看到的仰视的侧脸。

就算只有这么一个模糊的侧脸，程闻戈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程闻戈眼中含笑地低头看向蹲在木箱前的陶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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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久等了……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被死线折腾得很烦躁，终于暂时搞定了死线爬回来更新了……情人节快乐(???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