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程闻戈终于显露出了一点急躁，只不过他那需要特殊雷达才能感应出来的情绪波动，此刻恐怕只有一旁的程听雨才能看出来了。

原本陶允大概也能感受到，但在这样精神不在状态的情况下，显然不论什么达都完全失效了。

“陶允，等我。”程闻戈的语气带着几不可查的急切。

“你……”陶允想说你谨慎点，又想说一切小心，甚至还想说上一句迷信的祝你好运，最后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回了一个“好”字。

程闻戈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一窗之隔外，程听雨几乎有些看呆了。尽管她这大哥和常人比起来绝对算是不苟言笑那一挂的，但作为程家团宠，她当然没少见过程闻戈笑。但她却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柔和得像是雪山顶上映着星空的湖面。

“怕是彻底陷进去了……”程听雨暗自叹了口气。

打过电话，程闻戈这下对禁闭再无任何顾虑。

程听雨看到禁闭室里那张又窄又硬的床，不忍地皱着眉道，“哥，我去叫爸放你出来。这种地方他还想让你住几天啊！”

程闻戈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用了，关几天没关系，让他消消气。”

程听雨撅着嘴，眼睛有些红了，“哥……”

程闻戈从门上的小铁窗中伸出手刮了下程听雨的鼻梁，“好了，快回去睡觉吧。”

“爸妈好像在调查陶允。”程听雨将程闻戈的手抓了下来。

“嗯。”程闻戈应了一声，没有为这完全可以预见到的事情表现出半点波动。

他并不担心他们会对陶允做什么，他了解自己的家人，查归查，却绝对不会针对陶允去做什么，恐怕连和陶允正面联系都不会。查完了，也就是该放他出去谈话的时候了。

他会老实待在禁闭室里，一是一种顺从退步，二是也有那么一点苦肉计的意思。

只是……陶允的背景在他父母眼里恐怕只会有无数个减分项，这点兄妹二人都心知肚明。

硬仗才刚刚拉开帷幕。前方是望不到头的艰难险阻，但程闻戈心中却一片敞亮。

因为陶允在等他。

程听雨深呼了一口气，“哥，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和陶允……但是既然你喜欢，我就会支持你。”如果爱他能够使你快乐，我有什么理由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的哥哥快乐呢？

程闻戈笑了一下，柔声道，“嗯，快去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