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刻意藏着和陶允的事，尤其是在上次和陶允发生争执之前，更是没太避讳过什么，这司机甚至曾经还见过陶允两次。

只不过程闻戈不喜在外人面前做什么亲密的事情，这司机怎么也不会想到陶允和老板是那种关系。

这司机在程闻戈和陶允同居后接送过他几次，但见到陶允是从前的事情了，是以他并对不上号，只是奇怪老板怎么搬进这么一个老小区了。但他一个打工的，好奇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看不问不说才是正道。

不八卦归不八卦，老板也没交代过这事要保密，现在“太后”来问话了，他自然也就和盘托出了。虽然他知道的那么一点信息实在也称不上什么“和盘”。因为小区里面太绕，程闻戈甚至都没让他进去过，每次都是停在小区门口，所以他其实连老板在里面那栋楼住着都不清楚。

这下疑云更加密布了，李云芝又问了秘书程闻戈回程的航班，直接找人开始了跟踪调查。

本以为可能要调查个几天，却没成想上来就真相大白了。

调查的人一开始发来照片说程闻戈撇下了一同回程的公司部下，一个人绕了大半个机场和另一个男人汇合后一起离开了的时候，李云芝在惊讶的同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到看到两人一起回的正是之前司机说的那个小区时，她已经只剩下震惊了。然而，即使在这个时候，她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实感，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直到看到儿子屈膝给另一个男人系鞋带的照片，她才当真体会到什么叫晴天霹雳。

冷静了片刻后，她忽然想起照片上这男人自己似乎曾经见过。不得不说，陶允的长相还是比较令人印象深刻的，很快她便想起来这人曾经被程听雨带回来过。

程听雨也是个不会撒谎的主儿，面对父母的联合拷问，她只能上演拙劣的一问三不知戏码，话里话外甚至还有些回护的意思，程东平和李云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当即便把程闻戈叫了回来，要问个清楚。

程闻戈坦白得倒是很干脆，但程东平和李云芝却都不知该做何反应了。这件事是这么的令他们难以接受，但程闻戈却又是如此的理直气壮，以至于让他们都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这是正常的吗？

不，这怎么可能是正常的！

这是一种偏差，一种非常规的行为，它不为主流接受，不为法律承认，违反自然繁衍的本能，会受到许许多多的歧视。

更何况……更何况儿子之前明明是正常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李云芝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听程闻戈又道：“爸，妈，你们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好吗？这和我交了个女朋友本质上没有差别，都是我有了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而已。我过得很好，也很快乐。从前你们没有干涉过我，现在我希望你们也能继续让我顺其自然。”

程东平怒道，“这怎么能一样！要是一样，你会这么藏着掖着不敢说？！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我没有说，不是因为我觉得这不正常。”程闻戈解释道，“以前的女孩你们本来就认识，现在这个你们又不认识，我们才开始不到一年，他还没准备好见家长。”

“你……你！”程东平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满嘴的狡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立马和这人断了，之前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做不做得到！”

程闻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爸，我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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