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我已经吃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陶陶？”

陶允几乎能想象到程闻戈看到这条消息时脸色会有多精彩，发完就又笑得不行了。

等了半天程闻戈也没回消息，陶允索性抱着叛徒瘫在沙发上看起春晚来。节目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既然应景了，就应到底嘛。

说起来这真是他这些年过得最春节的一个春节了……而且完全就是被程闻戈远程安排成这样的，也是醉了。

叛徒今天异常乖顺，老老实实窝在他身上任撸任挠。

陶允心情甚好，连带着听到楼下一群熊孩子吵吵闹闹摔炮尖叫也没再产生什么扔花盆下去的暴躁危险想法，泼点水下去就差不多了。

楼下没教养的熊孩子们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息，在陶允还懒洋洋地瘫着没站起来去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前，就尖叫咆哮着越跑越远，到别处祸祸去了。

程家过年虽然十分讲究传统，但一家子长辈的规律作息却是雷打不动的，除夕夜也不能撼动这点。

吃过年夜饭后，一家人便围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包饺子。包饺子是全家人一起动手的。哪怕有个别人士包又慢又丑，也不能逃脱这一任务。

反正就图一乐嘛。只要别漏就行。

程闻戈的饺子包得中规中矩的，速度偏慢，形状也很一般，但却惊人的整齐划一，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般。鉴于程家每个人包的都各有特点，美有各式各样的美，丑也有千奇百怪的丑，程闻戈这模样一般的人工流水线饺子倒也十分好认。

十点来钟，一家人分食完饺子，就陆陆续续各回各屋了。由于临睡前不能饱腹，每个人都只吃了几个意思一下，剩下的都被冻到了冰箱里做明天的早餐。

除夕夜过到这里并不算完。长辈们熬不了夜，不代表两个小的也熬不了。程闻戈对守岁其实也没有什么执着，但程听雨喜欢，他也就每年都陪妹妹守着了。早些年还没禁放的时候，零点他们还会出去放烟花。当然，主要是他放，程听雨看。后来禁放了，程听雨也就老实在家待着守岁了。

自程听雨长大到开始懂得守岁后，每一年的最后一秒以及每一年的第一秒，都是他们兄妹两人相伴而过的。

今年本来也该如此。

但程闻戈却有些坐立不安。

他很想去找陶允。

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夜晚，他却要一个人度过。不知道每年陶允自己一个人过年都是什么心情。其实，他大概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吧……可是自己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程闻戈忽然想到，自己给陶允定的年饭里竟然忘了一样东西——饺子！这个时间也不知道酒店还在不在营业了，24小时便利店能送袋速冻的过去吗？

程闻戈飞速思考着解决办法，程听雨却忽然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哎呀，我好像真是老了，怎么感觉都熬不动夜了呢。好困好困，哥我准备睡觉了，今年不守了。你怎么也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精神？”

“……”

程听雨说出这种无聊的问题本来也没奢求从她那机器人哥哥身上得到什么有人气的回应，没等程闻说什么，就一路打着哈欠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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