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陶允从不会追求永远。
他甚至不喜欢费心经营感情。一切源于荷尔蒙,激情,浪漫,欢愉,当一切退去,那些波澜可以因为任何原因戛然而止。
永远不变的只有他的自由。
这种对双方都毫无负担的关系最是轻松愉快,不是吗?
当
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抗拒发展一段稳定长期的关系。
上一次让他动了这种心思的,还是徐方。他们的相处也着实愉快,当时他只觉得,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认真一点似乎也不错。
可惜后来发现那心里一直还有个白月光,于是便一脚踹开了他。
结果,再后来徐方竟放下了他的月光先生,拐带了一个纯良的不能再纯良的小朋友。也真是缺了大德了。
由此可见,什么爱你一万年真的都是,笑笑就得了。
说起来,徐方还曾经因为害怕不能和白真长久而生生把人气走了,然后又一个人落魄得不行的蹲在角落里装深沉。
当时自己还大肆嘲笑了他一番,然后骂他是个想太多的。
是啊,这种事干嘛要追求什么长久,想要就去争取,然后共同经营、自由发展。指不定谁先嫌弃谁就黄了呢,还没开始就想太多,完全就是自寻烦恼。
陶允不喜欢经营感情,可他认为自己对这些看得无比通透,不愿意经营感情只是因为没那么想要,以及懒而已。
然而现在程闻戈向他抛出了一支橄榄枝,他却彻底僵住了。
接或不接,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评判,他一定会说,,想要就接,不想要就不接咯。
可真到了自己面对,竟真的有种手足无措,犹豫不决的茫然感。
问你自己的心。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竟然这么难吗?
为什么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陶允的沉默与僵硬终于让程闻戈眼中最后那点炙热也熄灭了。
他深深地看了陶允一眼,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间他已经非常熟悉的公寓。
叛徒追在他身后撒娇般的叫着,最终却只吃到了一记冰冷的关门声。
陶允还在怔神。
咚咚、咚咚。
胸膛里的心脏像是擂鼓一般的跳动着。这该死的心悸来得莫名其妙,几乎让陶允无法冷静下来思考——自己这是突发心脏病了吗?
陶允的心乱如麻伴随着阶段性的心悸折磨了他整整三天。
这三天程闻戈完全没有联系过他。
碰巧这三天每天都有化妆的工作,然而陶允的心事重重显然也影响到了他一向稳如狗的一双鬼斧神工的画手。
这三天简直失误频频,不是一不小心鼻影画太重,就是一不小心眼线整个垮掉,再不然就是腮红涂成了猴屁股。
虽然最后都紧急弥补了回来,但这种幼儿园水准的失误也实在是把他的一张看脸都丢尽了。
这是特么的饭碗要砸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