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点头，“知道了，你下午就说过了。”

程闻戈淡道，“我会让他们以后不要安排这种事了。”

陶允不解，“为什么？”

看到程闻戈皱起的眉头，陶允忽然会意，“唔，如果你是在意我的感受的话，没事，吃个饭而已嘛。不过哪天如果要来真的了，还是要提前告诉我。”不然夹在中间还是比较隔应的。

程闻戈沉声道，“你不在意？”

陶允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质问给问愣了

，呆道，“嗯……还好……吧？”吃个饭是真没什么，虽然抱着相亲目的的饭多少是有点隔应……可也没必要一刀切彻底拒绝吧。那不就暴露了？最不想暴露的难道不应该是程闻戈本人吗？海边露个营都叽叽歪歪怕人看见。自己这是为他着想好吗？这人怎么反倒质问起自己来了？！

程闻戈面沉如水，半晌才道，“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陶允这下彻底被问住了。他很想回答难道不是期限未定的稳定炮友吗……但这种心照不宣的定义，各自知道就好，真要说出来好像还挺尴尬的。毕竟听起来似乎不是很正经……

见陶允语塞，程闻戈脸色更黑了。

他承认他们的开始是有些不清不楚。那种冲动在他人生中还不曾出现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这件事更是超出了他曾经的认知。

不过既然想要，就要去拿。他从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求。

虽然事实上，如果陶允真就不愿意，他倒也未必做的出欺男霸女这种霸王硬上弓的腌臜事。

好在对方十分配合。

甚至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他出去胡混过了。这令程闻戈非常满意。

虽然总还是有一些他看不过去的事，但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那些有害健康的作息还是要慢慢督促他改。但其他的……他就算管得再宽，也管不住所有人的眼睛和脑子，禁止别人觊觎陶允……除非把人锁起来。

虽然有时真的挺想这么做，但他还是有理智的。

那些网上的粉丝说到底毕竟隔着屏幕，虽然有些太热情的看着着实不爽，但实际不足为虑。只要陶允不要没事就出去四处开屏，其他的就都可以让步。

相处了这些日子，程闻戈也发现陶允玩归玩，却是有底线的。既然他的心在自己这里，别人再觊觎又能怎样？所以虽然不能理解陶允为什么喜欢那种嘈杂混乱的环境，但他要是就喜欢那种热闹，偶尔玩玩也是可以的。

并且他能感觉到陶允也是有所让步的。

他们似乎一直在互相摸索最和谐的相处模式，且成效颇好。

这个认知令程闻戈很满意。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什么他的心在自己这里。这恐怕根本只是对方的习惯使然罢了。那哪是什么忠诚专一，可能只是对长期床伴关系的一种尊重吧。

床伴……要说程闻戈完全没有过这种经历，当然是不可能的。条件在这里摆着，真的有需求时又何须为难自己？

可在程闻戈的认知中，床伴这种关系是短暂的，不涉及任何感情的偶发关系。换而言之，也就是你情我愿，用完就丢。而他从前并不热衷于这些事，所以根本没想过床伴还有长期的。可仔细想想其实确实是他先入为主了，床伴为什么就不能有长期的呢？你情我愿，用完就丢，谁也没规定只能用一次两次不是？

用的时候尽情享受，有点什么问题就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这种关系倒确实有够便利。程闻戈几乎要生出一丝笑意了。

其实下午陶允那好似毫不在乎的表现当时已经让他有些愤怒了。但后来冷静下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了，而且毕竟错在自己，所以心不在焉地应付完了家里之后便马上赶了过来表态。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应。

好似被当头敲了一棒槌的鱼一般，程闻戈竟是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