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危险信号的陶允忙止了笑,却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程闻戈和那画上的小人重叠了,凭白生出点可爱的感觉。
陶允笑眯眯地凑过去,一双桃花眼映着夕阳,仿佛盛着一把金灿灿的碎光。他今天穿的衣服带着一个非常宽大的帽子,完全属于凹造型用的没什么实用价值的设计,然而此刻陶允却忽然想到了它的用途。
陶允略微点了下脚,将帽子兜头罩到了程闻戈头上,当然,也把自己罩了进去。
程闻戈尚未回过神来,陶允就已经吻上了自己。虽然他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做这些私密的事情,但陶允一向是他无法拒绝的。
两人唇舌纠缠,直吻到互相都有点呼吸困难了,才气息不稳地分开。
陶允笑了一下,在帽子遮挡出的阴影中显得不那么真切。下一秒,遮在两人头上的阴影消失了,陶允把帽子拉了下来。
周围似乎没有人对他们投来什么关注。不过即使有,这两人也不会在乎。陶允自不必说,他的字典里可以说从来没有在意他人看法这几个字。程闻戈不喜欢当众做这些事,也不是因为在乎他人的目光,只是不喜欢暴露自己的隐私,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所有物的隐私罢了。
不过说白了,一个吻而已,也实在谈不上太大的隐私。但是一想到要让别人看到陶允接吻的样子,程闻戈又有些不爽。
好在刚刚有帽子遮着。
两人随便进了家餐馆简单吃了个晚饭,然后陶允找到了一家画材店,买了一套彩铅和一些画具。
第二天程闻戈才知道陶允要做什么。
两人坐着贡多拉在大运河上漫游,陶允端着画板画了一路。
两岸的风景在他手下惟妙惟肖地呈现在了画纸上,彩铅的色彩柔和而艳丽,仿佛童话的插图。
程闻戈这才发现原来陶允有这么深的美术功底。虽然他并不能说很懂这些,但程听雨从小学画画,耳濡目染之下他的鉴赏能力还是要比一般人高出一些的。
陶允这架势一看就是正经学过不少年美术的,但之前却从没见过画过画,家里也没见到有画具。
程闻戈还没开口说出疑问,就见陶允把画板一放,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好久不画了,手都生了。”
“怎么不画了?”程闻戈问道。
陶允理所当然道,“不想画了呗。”
程闻戈微蹙了下眉,陶允见状好笑道,“不然难道还能有什么一怒封笔或者身不由己的原因不成?你当拍电视剧呢。”
“做是因为想做,不做是因为不想做。人生哪有那么复杂。”
程闻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最后同样是在夕阳下,他又得到了另外一副肖像画。
不过这次是完全写实风的。看着画上自己因为阳光过于明媚而微眯着眼睛的侧脸,程闻戈目光柔和地勾了下唇角。
仔细地将那张被它的创作者随手丢过来的画收了起来。